她的头发还没有完全吹干,整个人像是笼罩在一团浅浅的雾气之中。素净的脸上透着柔和的红晕,领口敞开的十分肆意,露出白皙修长的脖颈;绸缎质感的睡袍,长度及膝,勾勒出曼妙身姿,腰间的带子随手一系,松松的垂着,似乎一碰就会散开。
梁悦走到他面前,轻轻咬了下嘴唇,像是暗自下定决心。。。然后仰起头,双手环住他的脖子,有些娇憨的问道:“我是不是跟你想象的不太一样。”
“I don't care, I want you.”他说。
月光如温柔的利刃,刺破这湿润的夜。时间悄然停滞,只剩思绪无声的流淌。
次日清晨,被阳光晃醒。她用手挡了挡眼睛,这才看到屋顶是一扇小天窗。阳光透过玻璃洒满整张床,湛蓝的天空一览无余。
她摸到床边的手机,已经9点多,房间里只有她自己。
看到许知予早上发来的消息:“出去玩早点回来,晚饭一起。备用钥匙我挂在门边了。”
她从床上起来,感觉身体有些微微酸痛。简单洗漱了一下,走到客厅中间,环顾四周。
昨天还没来得及仔细打量这间公寓。是极简的一居室,铺着浅色的木质地板,客厅一半用作起居室,另一半是用作卧室,中间被一张沙发隔开,沙发下是一大块柔软的浅色地毯,前面的圆形茶几上放着Marshall的小音响。
门口的玄关处,鞋柜是敞开式的,里有几个鞋盒,几双干净的运动鞋;柜子上放着个黑色小摆件,凑近看是一个立体的镂空三角形;一副羽毛球拍立在鞋柜旁边,紧挨着的是一面穿衣镜。门上挂着日历,有些日期下标注了中文,有些日期下是她看不懂的德语,字倒是很好看。
公寓还有一个小阳台,推开阳台的门,一张旧旧的铁艺小桌子上,摆着球形的彩色玻璃容器,里面的蜡烛几乎燃尽,只剩一点黑黑的烛芯和一滩蜡油。
她踱步到厨房,灶台上放着一个摩卡壶。旁边的储物柜上层有些半成品食物,以及咖啡、麦片、和油盐酱醋的瓶瓶罐罐,下层摆放着一个煮锅和基础餐具。餐桌不大,和地板同色,上面一摞杯垫,一包抽纸。一切井然有序,又干干净净。
随手打开冰箱,冷藏室有一些新鲜的水果,开封过的食品也用封口夹封好,码的整整齐齐。她拿出一盒牛奶,上面贴着打折的标签,临近保质期。晃了晃,还剩一半的样子,于是她冲了壶咖啡,倒在保温杯里,把记事本和在机场入境时顺手拿的地图塞进随身的小包里,关好灯,出了门。
那一周里,工作日的白天,她照着自己的攻略和他的推荐去景点打卡;傍晚他下班后,要么一起去小酒馆,要么在家做一点简餐再追个美剧。她喜欢烘焙,很少女心的在小甜品上写他名字的缩写。而他总是在她下厨的时候,从背后抱住她,左摇右晃的,用下巴蹭蹭她的头发。
每次等许知予睡着后,她就悄悄的观察他:皮肤白皙、面部轮廓分明、眉毛很浓、睫毛也长、单眼皮、胡子刮得好干净、嘴唇不算太薄,很好亲的样子,那就亲一口吧~再磨磨蹭蹭的入睡。
临别前一晚,两人窝在沙发上看电影,她枕着他的腿,一只手与他十指相扣,漫不经心的摩擦着他的手指。
“准备一直留在这边么?”她问道。
“等实习结束,能拿到offer的话,就在这边先积累下经验。你呢。”
“我啊,回去北漂啊,欧洲这些年真的有点呆够了,哈哈哈。”
短暂的沉默。温度在指尖攀升。
许知予揉了揉她的头发,“还想去哪里?”手指顺着发丝,掠过她的眉眼和嘴唇。
多么清冷的一张脸。。。却在用炙热的目光将她衣衫褪尽。。。梁悦望着他,没有回答,目光看向玄关那里的穿衣镜。
电影的声音渐远,镜子里的身影也渐渐模糊。她只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和他在身后的耳语,他说:
“爱我么。”
“爱。”
“会永远记得我么。”
“会。”
人们都说年少时不该遇见太过惊艳的人,就好像这件事可以由自由意志来决定。
而神经科学的角度则认为,自由意志或许是个幻觉,很多路看似不同,最终还是通向了同一个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