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照例是一天分给张张和儿子,一天分给许知予。
下午约在了他家附近的羽毛球馆见,许知予告诉她停好车后来自己的车上;梁悦便猜到“打羽毛球”大概就是这次他从家出来的理由了。
“怎么?不带我去打羽毛球?”梁悦坐进他的车里,关上车门。
“打什么球。”见她明知故问,许知予不由分说,揽过她的腰,向自己怀中一拉,“把我的眼镜摘掉。”
这句“命令”毫无悬念的点燃了她故作矜持的心。
她乖乖照做后,任由他的嘴唇覆盖上她的嘴唇,如同吞噬一般激烈的拥吻中,他的动作有些粗暴,像是要把这多日未见的相思倾尽。
沉浸在这份转瞬即逝的快乐之中,梁悦久久不愿离开他的怀抱。
“带你去个你地方,很适合散步。”许知予揉了揉她的头发,又亲了一下,温柔的说道。
他将车开到一处园区,名叫“西店记忆”,像是个迷你版的798艺术园区。园区里有一条荒废的铁轨,他们牵着手,沿着铁轨走进冬日的肃杀之中。
“夏天这边很热闹,我们可以坐在草地上看露天电影,就像在德国那时一样。”许知予说。
虽然两人都知道,等不到夏天,梁悦就会完成工作离开这里。
“你想我在国内多呆一段时间么?”她带着一丝不易觉察的期待问道。
许知予犹豫了一下,“我不想你只是为了我。”
梁悦猜到他会这么说,他从不允许她为自己改变生活的规划,他也不会为她那样做。
“还是很喜欢北京么?”许知予接着问。
“是啊,”梁悦有些抱歉的笑了笑,“只不过这次回来,感觉大家都好焦虑,在北京工作压力这么大么?”
“没办法啊,不卷不行。”他长吁一口气。
梁悦接着提起某天中午,两人趁着午休时间一起去看了个画展,门票倒也不贵,看到一半许知予需要回去工作,临走前他“叮嘱”梁悦,“你自己看完吧,别浪费。”才匆匆离开。
许知予有些错愕,没想到她会介意这一点,自己的做法难道不是人之常情么。
“我不需要看完那个展,我在乎的是和你一起看。只看半个小时,也值得了。”梁悦的声音很小,又很坚定。“我知道把钱花在刀刃上是对的。”不想显得过于矫情,她又找补了一句。
“你说得没错。我现在也是会因为买个东西,没用上优惠券,退掉重买。”许知予有些无奈。
他能理解梁悦的心情,她做一切事情的出发点是“开心”,甚至为此牺牲掉一些“原则”;这十年她都没有变,用她自己的话说就是“自由而散漫”。
可是他做不到,他对生活更多的是一边顺从、一边对抗,试图寻找到一条最稳妥的道路。他给自己造了一个“壳”,在这个“壳”里,一切都是安全的、温暖的,偶尔探出头放纵一下,已是对自己不错的奖赏。
“我也不想焦虑,可是我没有选择。尤其有了孩子以后,生活不是你想的那么容易。”他接着说。
见他有些失落,梁悦连忙说,“因为你有上进心呀,我太“摆烂”了。只要努力下去,一定会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的。”
她的鼓励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反而激起了他小小的不悦,“你怎么知道努力就一定会?人生的道路就一定是上升的么?”
“没有得到就是还没到最后啊。”梁悦有些着急,这话说起来很“鸡汤”,但确实很符合她一向乐观的态度。
许知予不想再和她探讨这个问题,望着不远处道路尽头的枯草和碎石,“前面没有路了,我们回去吧。”
梁悦宽慰他说:“要不要考虑换个公司,现在新能源车企给的待遇都不错,你的履历这么好,我可以帮你推荐过去。”
“你是说你现在合作的甲方?”许知予并不认为梁悦有什么“内推”的渠道。
“对啊,我最近认识那家公司的一个。。。部门负责人吧,反正都是招人,也许有合适你的职位呢。”
“你们一起去的车展?”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