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好气回道:“你找秦大师做什么,就算你是圣女又怎样,你不尊敬秦大师,那位迟早会对你实行惩罚的。”
秦舒带些气性冷冰冰道:“我就问你,秦令朝现在在不在祭堂。”
女侍奉者被秦舒周身的气压吓到,说:“秦大师他,他在祭堂。”
陶锦乐叮嘱道:“别太冲动。”
“我知道。”秦舒长舒一口气,她想说得话一直都在脑子里,都是为了这么一天准备的。
她大步流星走出储物间,从讲台侧面登上台阶,走到讲台正中央。
众人对此议论纷纷,在台上讲得正尽兴的秦令朝也住下嘴,一转身便瞧见秦舒站在自己身旁,看到人的他顿时烧起一肚子火,但又不可能在大众面前暴露自己的本相,于是压制着自己。
秦令朝面带笑容:“我亲爱的女儿,现在是祭礼时间,你贸然上台来破坏祭礼是会被那位惩罚的。”
秦舒斜了他一眼,没给秦令朝好脸色,开口:“大家好,我叫秦舒是台上这个人的亲女儿,也是你们嘴里的圣女,你们应该都是第一次见我,但我见过你们大部分人。”
在场的所有人无法得知她说这些话有何目的,秦令朝只是一心想着赶她下台:“祭礼马上就要结束了,等祭礼结束你再跟大家多接触接触,处处感情好不好。”
“不,我就要现在说。”秦舒说,“大家请原谅我的无意冒犯,我今天站在这里不为别的,就是为揭发这个男人的丑恶。”
底下有人维护起秦令朝的名声:“你胡说些什么,秦大师那么好的人,有什么丑恶,反倒是你就不一定了吧。”
底下一片哗然,声音之大淹没秦舒的声音,她没有话筒只能拿嗓子干喊,是盖不过所有人的声音的。
这时,她的鞋后跟被什么东西撞上,低头一看是一个话筒,是陶锦乐推过来的。
秦舒打开话筒,喂喂几声后成功压住众人的声音:“大家听我说,你们可能又听闻过关于我的不好的事情,我不对此作任何反应,没做过的事我懒得辩解,但作为秦令朝的女儿,作为和他最亲近的人,我是认为我的话比在座的任何一人都有权威。”
没人再反驳,秦舒顺势说下去:“我知道大家都是因为被他所救所以才无条件信任他,我问一下,在座的人里应该有在家门口发现装有钱的信封的吧。”
宋奶奶第一个举手,在她的带领下又有十个左右的人举起手。
“你们不知道其实大家捐献的钱有一部分是被侍奉者私吞了的,我那天晚上对着捐献的名单将被私吞的钱还给了大家,而你们嘴里的秦大师知道这件事却跟我说不要让我多管闲事。”
秦舒的话很快在地下再次掀起一片讨论狂潮,秦令朝慌了,急着辩解:“大家别听我女儿胡说,我那天是说不要让她多管这些事,我自己对此都心知肚明,能处理好的,是她曲解了我的意思。”
底下迅速又有人反应。
“我就说嘛,秦大师不会是那种人。”
“对啊对啊,是你误解秦大师了,快给秦大师道个歉。”
“道歉吧,这么神圣的场合不要闹的不好看,你和秦大师都不好下台不是。”
秦令朝的存在对众人来说是堪称被洗脑级别的神圣博爱,他只要开口说一句话就能让众人重拾对他的信任,轻易推翻秦舒的长篇大论。
秦舒是真心想让众人得知真相,奈何光凭这些无法真正说服他们,焦急之中的她沉下心,选择下一剂猛料。
她当众开始脱自己的白长褂,众人以为她要做什么不雅的事纷纷捂住眼,秦令朝见此机会赶紧招呼台下的侍奉者上来把这个疯女人带下去,却发现所有的侍奉者都不见了踪影,唯独台下的储物间门前倚靠着一个戴眼镜的小姑娘。
陶锦乐双臂环在胸前,掀开眸子淡淡地望向台上,与秦令朝对视,似是在暗地里给对方施压。
“大家不用捂眼睛,我不会做出出格的事情,只想让大家认清现实。”在看到众人陆陆续续将目光聚焦在自己身上后的秦舒一点点从衬衫底部向上撩开,将自己的肚腹显露给众人。
那些看清她肚子样子的人倒吸口冷气,有的甚至捂住嘴,不论谁见了这场景都会感到震惊和不可思议。
少女本该柔嫩白净的肚腹此刻却凝着暗紫色的瘢痕,大片淤青深浅交叠,几乎看不到皮肤的原貌
“正如大家所见这些伤有大有小,但你们不会知道,这些伤也有新有旧,最新的就是两个小时前,旧的已经久远到我记不太清具体日子,这些伤不是我出去找人打架弄得,而是都出自一人之手。”秦舒指向秦令朝,“你们谁能想象到,表面慈爱的大师背地里则是虐打女儿,抛弃妻子的人渣,这是我一生的痛,我不可能会拿这种事开玩笑骗大家,这本是我到死带进坟墓的秘密,但我不希望你们继续被他蒙在鼓里,被他的好人人设所欺骗。”
站在台下的陶锦乐满眼忧伤,秦舒的背影在她眼中愈显高大,她不惜将自己的伤疤袒露在众人面前单纯只是为了让大家得知真相,她不敢想象台上的她到底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选择以这样的方式说服众人。
系统面板展开,乔予颤抖的声音将陶锦乐带回现实。
“乐姐,你一定要阻止大家喝掉肉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