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揣着仇恨,又在陈牧身边待了三年。
这些年里,她笼络住了陈牧的心,她不仅将那管家逼死为那心善的小厮报了仇,还将那狼狈为奸的大丫鬟发卖了。
可她还是无法将陈牧杀死,她没有武功,无法与那群侍卫抗衡,便只能揣着这份恨意如提线木偶般,了无生趣的活着。
顾询墨听完乔乔的讲述,沉默良久,道:“你又如何确定我会为你伸冤?若我与那陈牧沆瀣一气,你……”
“不会的,殿下不是这种人!”乔乔闻言坚定地摇了摇头,“乔乔相信殿下!”
“你太容易相信人了。”顾询墨叹了口气,“不过我确实看那陈牧不顺眼,只是……”
“只是什么?”乔乔见到希望,赶忙追问,“奴在太守府五年,对太守府的情况了如指掌,只要殿下愿为奴伸冤,奴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你先说说太守府守卫情况吧……”季竹心在旁边听了许久,也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既然这陈牧在河东如同土皇帝一般,有周边县官送上女子,那说不定也会有私兵这样的情况。
她们如今不清楚对方的实力,便不能贸然行动。
“这……”乔乔有些迟疑,面色凝重道,“不是奴不愿说,而是奴出门的机会实在太少,但……奴曾偷听过陈牧与同僚的谈话,他似乎是在城外某处有私兵,数目上不清楚,但必定比河东的官兵数量要多……”
两人闻言俱是一愣,要知道,康元帝吸取了前朝教训,将郡县的守卫从万数削到了千数。
如今除去洛阳城的禁卫军和边境的军队,其余郡县的守卫最多只能有千人。
可乔乔说,陈牧的私兵不止千数,甚至此人还与同僚有着勾结,说不定这些官员结党营私,私兵数目不可估量啊。
顾询墨想通了其中关节,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与季竹心对视一眼,眼中俱是凝重。
原本她以为只要自己苟到最后,得了皇位也就万事大吉了,却没想和平的表象下,竟有如此多的暗病。
“不然,我晚上去探探……”季竹心提议道。
“你行吗?”顾询墨从未见过季竹心出手,有些担忧。
“放心吧,我还有保命锦囊呢!”季竹心拍了拍腰间的锦囊,安慰道。
她当然告诉了顾询墨自己有空间这事,但此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所以当着乔乔的面,季竹心只是拍了拍锦囊,暗示自己有把握。
顾询墨见此,心中安定下来。
丑时,太守府寂静万分。
宴会早在子时已散了,如今府中除了值夜的丫鬟还守在门外打着盹外,便只有绕着府中巡视的侍卫还醒着。
季竹心等了片刻,趁着侍卫交班的间隙,从暗处的假山后越过高墙,翻进了陈牧的院子。
陈牧今日喝了酒,意志不清,却还是留了两个守卫在外面值夜,似乎是怕极了有人半夜来取他性命。
季竹心脚尖轻点,几个跳跃便躲过了两名侍卫的视线,爬上了屋顶。
她不敢先将那两个侍卫迷晕,怕万一陈牧还醒着。到时侍卫倒下的声音太响,反倒打草惊蛇。
季竹心轻轻挪开一片瓦片,向着屋内看去。
今日是个不见月亮的夜,视线昏暗,虽方便她躲过侍卫的巡查,但也导致她无法凭肉眼看清陈牧所在。
好在,她有外挂!
季竹心从空间中取出夜视仪,扫了一圈屋内,终于锁定了陈牧的位置。
“嗖”
季竹心瞄准后,将麻醉针打入陈牧的脖颈,等了几秒后,才将瓦片再次放回。
她想起那两个守卫还未处理,便又借力跃下屋顶,旋即转回正门,在侍卫出声前,嗖嗖两声,两枚麻醉针便没入了侍卫的脖颈。
他们捂着脖子,还未来得及看清这不速之客到底是谁,便已晕厥过去。
季竹心对着高墙挥了挥手,宋柏元几人立刻跳了进来,其中两人将那两名侍卫扛在背上运走,又有两人站在了方才侍卫站的位置守着。
季竹心这才安心推开了房门,走进其中。
宋柏元看着对方行云流水的动作,心中疑窦顿生。
他之前从未想过季竹心竟有如此武功,但此刻形势危急,不是探究此事的好时机,便只能收回思绪。
“你去找一找他床上有没有什么机密文件,我去找找有没有暗门密室。”季竹心迅速分工后,便率先奔向了房内角落开始摸索。
宋柏元收回神色,也走向了陈牧的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