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如来时一般,三两步越过了高墙,又回到了住所。
“怎么样?”顾询墨听到两声轻响,便知是季竹心二人回来了,她忙走上前打开房门,放二人进来。
“拿到了!”季竹心将账本递上。
“这么多?”顾询墨看着她双手递上的账本,足有一尺之高,便忍不住感叹,“这人到底是贪了多少啊。”
“不懂,我只看了其中比较明显的几处漏洞,其中最大的开支有二十万两之多。”季竹心神色凝重,说出了自己的猜想,“可能是养私兵的支出,按照这数额来看,私兵数目怕有万数之多。”
“什么?!”顾询墨狠狠拧眉。
“看来明日一定要将他的私兵引出来,否则难保不会有人通风报信啊。”
季竹心赞同地点了点头,“既如此,快休息吧,养精蓄锐,明日好拿下陈牧。”
“好。”
第二日一早
陈牧从睡梦中醒来,只觉得不仅脑袋昏昏,脖颈处也残留着一丝刺痛感。
可拿起镜子照了半天,也没找到什么伤痕,只有脖颈的一处肌肤上,有个小小的红点。
难道是蚊子?
“来人。”陈牧高声喊道。
“大人。”孟仓和朱三对视一眼,推开房门走进屋内。
他们齐齐半跪在床边,等候陈牧的吩咐。
“嘶……”陈牧挠了挠脖子,烦躁不已,“夏日的蚊虫真毒啊。”
孟仓朱三不敢作答,仍跪在那里。
“行了,去喊几个丫鬟来伺候梳洗。”陈牧摆了摆手道。
昨日府上来人众多,丫鬟一时间忙不过来,今日他醒来时竟无一人在外等候。
“是。”孟仓朱□□出屋中,陷入两难。
陈牧从不在意府中下人的模样,自然也没注意这守卫的两人早已被人调换。
可卧底的两人却是丝毫不清楚这太守府的布局,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找那些丫鬟去。
“大人!”乔乔快步跑来,用眼神示意两人站一边去,随后才推开门跑到陈牧身旁。
她瘪着嘴依偎在陈牧身旁委屈道,“您要为我做主啊!”
“何事啊?”陈牧最喜欢乔乔这副撒娇的姿态,心情也不由得转好,“我定为你做主。”
“昨日乔乔听大人的话,去为殿下侍酒,可大人走后,殿下竟直言大人不过酒色之徒,乔乔气不过便争辩几句,竟被那殿下打了一巴掌。”乔乔捂着通红的脸颊低下了脑袋。
这巴掌当然不是顾询墨打的,而是她自己打的。
她怕她自己一想到陈牧的下场,便会忍不住笑出声来,就给了自己一巴掌。
“岂有此理!”眼见自己最满意的作品有了瑕疵,陈牧气急,“他现在在哪里?我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他今日一早便只带了他的宠妾,二人去了山上踏青。”
“山上?”陈牧抚须一笑,眼睛转了转,“你在府中守着,不要告诉任何人我去了山上,我去为你讨回公道。”
“是……”乔乔低着头,柔柔地对着陈牧福了个礼。
她盯着陈牧离开的方向,眼神中尽是大仇将报的快意。
乔乔拿出刚刚从陈牧身上摸出的令牌,走进了演武场。
府中官兵均有官职在身,与陈牧只是上下属关系,他们听命于皇帝,只看令牌行事。
于是一刻钟后,太守府所有下人都被乔乔集中在了正堂外的空地上。
为防有人通风报信,引来陈牧同僚的注意,乔乔只得出此下策。
只待私兵之事解决,她便会将这群人放了。
……
陈牧出门时只领了两名侍卫便直奔山上。
他自然不会让府中侍卫知道自己养私兵一事,便令他们在山下等候,而自己则转向了后山一处密道之中。
孟仓朱三对视一眼,对着天空放出了一枚信号枪。
随后,二人跟着陈牧的方向寻了过去,边走还边做好了标记。
顾询墨看着远处亮起的红光,便知孟仓朱三已然完成了任务,她高高举起左手,对着身后做了个手势。
随后,草木中响起一阵窸窸窣窣声,而后又重归寂静。
“殿下,铺好了。”宋柏元走回顾询墨身旁汇报道。
“好。”顾询墨点点头,“你们先去埋伏起来。”
“是。”
为求万无一失,陈牧挑了一百精兵,便匆忙奔向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