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空寂,夜风萧杀。
北牧野悠闲地散步在无人的街道上,唯有一抹长影相伴。她脚下停顿,微微侧首,却是没有回头,继续向前走去。
阴月煞白,走着走着,前面的道路上突然出现一列鬼影。
手中冷刃闪着阴寒之意,目光凶狠犹如贪婪的恶鬼。他们没有蒙面掩饰自己的身份,反正都是你死我活的结局,是群以命搏财的疯子。
以陌刀之长,足以将一个人劈成两半,挨上一刀得丢半条命。
北牧野双手负于身后,驻足侧身。来的道路也被一群恶鬼堵住,看来是要她今日交代在这里。
“虚张声势。我早就识破你引诱我们去杀胡玉堂的诡计;而今你身边几个厉害的影卫都不在,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为首的人蒙着面,只有她不想让人知晓她的身份。
女子!不过反派果然话多!
“这位姐姐,我与你何怨何仇,你要杀我!我不记得在何处见过你啊!”
“废话少说,别想拖延时间!杀!”
蝴谍一声令下,死侍们手持三米长的陌刀向北牧野砍来。
“这会子倒是心急了。”北牧野从腰上抽出一柄软剑,左手二指成环放入口中吹向口哨。
刹那间,隐匿在黑暗中的影子倾巢而出,踏瓦而来;脚步有如疾风雷电,雨点一般自檐顶飞下,举刀劈杀恶鬼。
北牧野撤步闪身,擦身而过的刀刃在她脸上划过一道寒光。软剑犹如银蛇缠住陌刀,毒蛇探头般刺断歹人手腕经脉;在待人惊恐的目光中,一剑封喉。
歹人双膝轰隆跪地,已无生机。北牧野径直越过他的尸体,不骄不躁地继续向前走;连杀三人后停下脚步,剑尖直指那名女首领。
“今日你必须死在这里!”面对轻视的挑衅,蝴谍恼怒,立即拔出腰间佩剑,快步杀向北牧野。
两剑交叉相碰,只闻铮的一声。
北牧野以剑身拦下这一击,软剑立时弯曲,剑尖刺伤蝴谍的肩膀。她不给机会,旋身横斩向女刺客的腰部。
蝴谍闷哼一声,捂住腰部渗血的伤口,后撤数步拉开距离。心中叹道,此剑走势诡异,一定要小心为上。
“我这剑上若是抹了毒,接下来都不用我亲自出手了!”北牧野食指轻弹剑身,眼里都是对这柄软剑的欣赏,然后看向她道,“如此迅速地朝我扑过来,看来姑娘是小瞧我了。”
蝴谍心头一颤,她先前的确轻敌了;不对,分明是北牧野故意挑起她心中的怒火。这郡主果然奸滑狡诈,不除之不足以安宁。
她服下一颗止痛丸,与另外两名死侍同时进攻。
劈过来的两把陌刀有泰山压顶的气势,北牧野俯身挥剑砍伤这二人膝盖,叫他们再无法行动。蝴谍后这二人一步出手,为的就是趁北牧野无暇顾及时,一剑捅过去。却叫北牧野一招洗剑崩开冷刃。
笑话!那么大一个杀气腾腾的人躲在后面,随时可能会朝自己放冷刀子,自己怎么可能忽略她?
北牧野抬起眼眸,目露凶光,不打算再继续纠缠下去。
虽然想尽早结束这场战斗,却并没有先一步攻击,而是等对方先动手;哪怕只是一个起势的动作,都足以让北牧野看清对方接下来的招式路数。
两人拼杀到一起。蝴谍因先前轻敌,后两次袭击持续落空,心态早已不稳,终究敌不过北牧野。而北牧野只脸上多了条口子,破了点相,身上却干净得很。
再看一眼在鬼市雇佣来的死侍;没有那几位主力,影卫的战斗力丝毫没有被削弱,狠辣异常;死侍根本不是这些训练有素的影子卫的对手。
拉开身形时,北牧野从袖中射出两枚银针,没入女刺客手臂。
“卑鄙,居然暗箭伤人!”蝴谍浑身伤口滚到地上,捂住麻痹的手臂,只觉头晕目眩;心道一声不好,有毒。
“面对来要自己命的敌人,还讲什么仁义道德!你是刺客,还是我是刺客?”北牧野左手负在腰后,右手持剑,朝蝴谍走去。
就在此时,数枚飞镖一齐从暗处掷过来。北牧野飞身越开。紧接着又是一枚烟雾弹在她脚下炸裂。
待滚滚浓烟消散时,那女刺客早已不见了踪迹,被人救走。
“阴沟里居然还有老鼠藏着!”北牧野冷声道。
脚边的死侍见此情境;一个个和他一起来的人接连倒下,而他自己就是那最后一个;他才有了身临绝境的实感,浑身抖如筛子。说到底他们也是为钱而生,怎么可能会不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