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严淅把它留了下来,就藏在基地里。
季识看向他,没看出什么情绪。他在这个话题上一直伪装的很好,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
蛋糕吃完,严淅就说要回去。
许琇强迫季识送人,季识只好陪着他,两人默默并肩走着。
很快就到了分叉路口,季识停下脚步:“我回去了。”
“嗯。”
两个人没再多说什么。
第二天中午,杨一帆终于起床了,在群里叫他们。
原被规规矩矩的乐队群名,不知何时被改成了这么一个不伦不类的玩意。
3k u乐队队长o.s:起了起了,大家把群名改一下,方便队长日后点名。
3k u乐队贝斯c.y:收到队长。
季你太美:滚。
严淅在路上碰见骑电驴的杨一帆叫了他一声,但是没人应。
严淅停好车,问他:“刚刚叫你为什么不理我?”
杨一帆神色自然地解释:“你刚刚叫的是我吗?我叫三窟乐队队长杨一帆。”
等人都到齐了他们就选曲目,备选大部分都是一些耳熟能详的世界名曲。
“要不我们自己创作一个?”陈阅眼中闪着兴奋的光芒,跃跃欲试。
“好!”杨一帆立即附和,看向他们俩。
“但是我们没人乐理啊。”严淅无奈的说出事实。
众人瞬间泄气。
经过一番激烈的讨论,综合个人实力和难度,他们最终选定Beyond乐队的《海阔天空》。
杨一帆摆出队长的架势,发话:“你们先来一遍,我听听。”
看着手下的队员各就各位,杨一帆露出老父亲欣慰的笑容:“那开始吧。”
他们几个别的不说,在各自的乐器领域还是有点自信的。严淅率先高高举起鼓槌,敲响了开场的第一个音符。起初,杨一帆觉得乐队还真有那么点样子。
原来是他高兴得太早了。才演奏到一半,杨一帆就忍不住喊停。演奏来杂乱无章,像在炒菜,还炒的很难吃。
杨一帆吐槽:“我们这是三窟乐队不是三个乐队吧?”
陈阅说:“我们每个人都有问题,主要是节奏很乱,我有时也没跟上。”
杨一帆摆摆手:“没事,反正听不出来。”
陈阅:“我谢谢你啊队长。”
“我们先分开练练吧。”陈阅说。
三个人各自练习,说实话,真的很噪音。杨一帆本来窝在一边听歌曲找感觉,但里面实在太吵,于是拿着耳机出去了。
三个小时后,他们再次尝试合奏。鼓点、吉他声、贝斯声交织在一起,这次比刚开始时好了很多。
合奏完这一遍,陈阅就离开了。合奏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仅每个人要把节奏把控好,更重要的是所有人得配合默契、同频共振。
这一天的排练效果不太理想,严淅看上去有些失落和丧气。
杨一帆连忙安慰他:“没事,这才第一天嘛——”
“你别哄他了,就是他的问题。”季识直言不讳,“我咳嗽都比他打得有节奏。”
“你别说得这么难听,我听着还好啊。”杨一帆不满地瞪了季识一眼,“再说严淅好久没敲鼓了,你得给他点时间找找手感。”
“我是能等他,可他不一定能等我。”季识打开手机看了条消息后,说道,“我先走了。”
“什么意思?”杨一帆疑惑地看向严淅。
“没什么意思,不重要。”严淅故作轻松地回答。
“你别往心里去,他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肯定不是故意的。”杨一帆赶忙替季识解释。
“嗯。是我没打好。”
杨一帆心里直吐槽,可恶的季识,好好的心情都被他破坏了,这下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严淅了。
晚上,吃完晚饭杨一帆便回去了,而严淅又独自回到了排练基地。他静静地看着眼前的架子鼓,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季识返回基地拿东西,还在楼下就听见了架子鼓的声音。他上楼推开门,看到严淅正全神贯注地练习着。鼓槌在严淅手中灵活飞舞,敲击在鼓面上发出沉闷有力的声响,又跳跃到镲片上,迸发出清脆的金属声。一旁的节拍器有规律地响着,所有的声音都稳稳地在节拍器的节奏框架内起伏波动。
严淅察觉到季识进来,转过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我不会拖后腿的。”
季识看着严淅,忽然有些内疚。他也不明白自己当时为什么要说那么难听的话,现在想想,或许是因为心里在对严淅的离开有些生气。他不愿细究这份情绪,也不想承认。
季识欲言又止。
严淅像是看透了他的想法,倒是没在意:“没关系,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生气的。”
“很好听。”季识说。
既然无法阻止分开,那就珍惜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