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誓言、什么约定,就我俩之间的啥都不是;为了别的人、别的事,就我是可以随时靠边站的;我怎么声嘶力竭、怎么声泪俱下都打动不了你,横竖你都有一万个离开我的崇高理由,说到底,你就是不信我、从来都没把我当回事儿,既然如此,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可说的,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他一通谴责,自己都不知道语无伦次地说了些什么,就等着对方接茬反驳。
沈巍的脑子有些乱,他被嘲讽、斥责得应接不暇,可也没打算闭口藏舌,只是赵云澜越是疾言厉色、劈头盖脸,他就越是笨嘴拙舌、欲速不达,几度张嘴都没能说开话。
好在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本能占据了上风——他起身扑了过去,拦腰抱住了赵云澜:“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
赵云澜后背一紧,顿时有些招架不住,但只是一句“对不起”,他又怎能善罢甘休,遂依旧硬气地一动没动。
沈巍抱住了人,就像抱住了赖以生存的支柱,渐渐攒出了些许镇定:“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识好歹又背信弃义,我把你的感受抛诸脑后,一意孤行、独善其身,不仅伤了你的心、还伤了你的身子,我自己也无法原谅自己,对不起,对不起澜澜……你可以不理我、可以不管我、可以惩罚我,这都是我应得的,但我不离开你,不离开了,只要……你还要我……”
这一波正中下怀,尤其是行动,其实已远超赵云澜的预期,他被蛊惑得忍不住又要丢盔卸甲了。
“我哪有不要你,是你不要我!”
“不,我要的,一直都要”,沈巍嫌恶自己言行不一,生怕又令他反感,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地往回收,声音也小的可怜:“我只怕要不起你……”
赵云澜哪会给他畏缩的机会,于是,只一个转身,费心把持的冷傲与矜持就掉了一地,捧住爱人湿冷的脸颊,一下就堵住了他的嘴。
爱恋与不满尽数压缩进唇齿间,他吻得猛烈又冒进。
沈巍主动求和,态度极好,丝毫不逊于对方的如饥似渴,随着吻意汹涌,拢在赵云澜腰间的手,也不自禁地探进内里,紧致的背线流淌于掌底,他纵情感受着独属于爱人的温热与细腻。
赵云澜太久没尝到这般甜蜜的馈赠了,毫无抵抗力可言,被挑逗得直钻沈巍的脖颈,忘乎所以地□□喉结、咬开衣领,意图往更深处探求。
攻势发展的得有点快,等到沈巍反应过来,已经被束手束脚地压在了床上。
好不容易争取来一年光阴,沈巍不知道自己能否走到最后、改变结局,可只要一想到这个人曾因他而变冷、险些失去鲜活的生命,他就害怕得一点都不敢由着自己的性子重蹈覆辙、舍不得让心上人求而不得。
赵云澜吻得尽兴,带着些许惩戒的意味,差点没把持住突破最后的防线,好在他没忽略隐藏在顺从背后的紧张与不安,还是悬崖勒马了,抵住爱人的额头,他喘息道:“算你聪明。”
沈巍眼底湿润,满溢着温柔与纵溺,却也真真实实舒了口气,毕竟他确有许多无奈,恐怕还不具备彻底放飞的资本,他呐呐道:“委屈你了。”
赵云澜立刻没好气地问:“你是真知道我哪儿委屈吗?”
沈巍没声儿了,潮红的脸颊渐渐褪去了色泽。
赵云澜本想再顺势理论一番,见他这个样子又忍不下心了,随即假装色厉内荏:“别以为这样我就放过你了,这笔账可没那么容易勾销!”
沈巍:“嗯,没勾销,不勾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