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病情加重了。”沈遂语气平静地陈述事实。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儿,北云山才接着问道,“什么症状?”
“灰蒙蒙的,什么都看不清,只能看出个轮廓。”
“药按时吃,明天再来复查,先挂了。”北云山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好像早都预料到了。
过了三秒,沈遂还以为北云山挂了,电话那边传来北云山刻意柔和了的声音,“别担心。”
沈遂张了张嘴,最后长呼一口气,挂了电话。
说不担心是假的,但是很早之前沈遂就意识到,他可能活不下去了。
人或许就是这样,想活活不了,想死死不掉。
可能人活这一次就是注定不能得偿所愿。
后面去寺庙,沈遂都不许自己健健康康,他已经求的太多了,如果有用,他就不会感觉到自己身体每况愈下,奄奄一息。
北云山刚挂,又来了一个电话,沈遂猜应该是戴浅。
“沈遂,不好意思,让你担心了。”戴浅的声音听起来不太好,鼻音很重,好像刚哭过一场。
沈遂习惯性的安慰,“没有的事,你没事就好。”
“嗯,你还好吗?”戴浅抽抽鼻子问他。
沈遂想了想回答:“还可以”
“你没事吧?”
平心而论,沈遂是有点怜爱戴浅的,因为戴浅和他的病一样,难免产生一些惺惺相惜的感情,以至于他对戴浅会多一点耐心。
“没有…应该也有,我有时候会突然听不到,但是不会持续很久,也没注意。”戴浅犹犹豫豫地回答。
“跟北云山说了吗?我之前的症状就是,你现在应该还是轻度。”沈遂坐起来一点,把松果放到肚子上,神色严肃起来。
“还没有,等一会儿我打给他吧。”
“嗯,没事的,轻度不会有什么影响。”沈遂边说边看自己的手,能看清每个手指了,比起早上好很多了,看样子他还能挺一些日子。
“那就这样吧,没事就行,好好休息。”沈遂想问问钥匙,想问问邻居,但是都忍住了,只要戴浅没事就行了,其余的也不是很重要。
“好的,你也是,谢谢你。”戴浅声音听起来郑重又真诚。
沈遂也带上几分笑意,“没什么,应该的。”
最后是戴浅先挂了电话,他好像还要说什么,没来得及说就被挂断了。
沈遂疑惑了一下,放下手机。
环视一周,他感觉自己的视力已经恢复了80%,算是个好消息。
同时沈遂也看见了自己肚子上的松果,松果正卷在沈遂肚子上甩尾巴玩。
嗯,要是送人的话,应该还需要做些检查确定一下性别品种。
沈遂先拿起手机给松果拍了几张照,松果尾巴停下晃动,不解地看着沈遂。
沈遂摸摸头,摸摸下巴,松果舒服地眯起眼睛。
“带你出门玩。”
太过频繁的出门并不是好事,尤其是之前沈遂明明明令禁止他要跟出门,顾随不解地看着沈遂穿外套,然后把他抱在怀里打开门。
迎面是何瑞的脸,吓了顾随和沈遂一跳。
沈遂下意识的搂紧了松果。
“有事?”沈遂语气很冷漠,配上他皱起的眉头和表情,简直就是行走的制冰机。
何瑞显然没被吓到,笑脸相迎。
“前两天不是找你要了猫粮吗?我寻思给你钱,没想到咱们没有好友,我也不知道你的手机号,就想着来问问你。”
当天何瑞并没有提起,过后突然来这么一下,沈遂感觉莫名其妙。
他明显不乐意地回复,“我说过不用谢,没别的事的话我先走了。
沈遂走的很快,他感觉这个邻居不怀好意,明明之前他们从未有过交集,前两天也说了不用谢,为什么非要追着他道谢。
这难道就是礼貌热情的人吗?戴浅也不这样啊。
沈遂抱着松果匆匆离开,电梯门关上的时候沈遂抬眼,正好对上何瑞的眼睛。
何瑞戴着眼镜,反射出一丝类似于胸有成竹的光,一闪而过,沈遂没看清。
顾随被沈遂搂的紧紧的。
顾随:有点窒息了。
沈遂的胸肌还挺明显的,顾随突然走神想。
以前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沈遂也很执着于运动,顾随有一次好奇问他,他说要坚持锻炼保持身材。
顾随一度摸不着头脑,沈遂身材那么好,吃的又少,也怕走形吗?
好吧,他不是se鬼,其次沈遂的胸肌真的很有弹性。
猫猫幸福jpg.
沈遂一直抱着松果直到坐上车,沈遂坐下后给松果放到旁边座位上。
有猫科动物的嗅觉加持,顾随对气味很敏感,车里散不去的烟味和血腥味让他焦躁不安,背应激的弓了起来,好像下一秒就要暴躁失控。
沈遂摸它的背,松果还是没有软下来,沈遂伸手把它重新抱到怀里。
淡淡的檀香味袭来,顾随慢慢放松下来,安稳的窝在沈遂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