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枕风无奈地摇摇头。
这边,灵墙郁郁寡欢,拖着手臂,走出了白家大宅。
诺大一座宅院,人当真全都集聚在刚才的那间屋子。
灵墙出去时,毫无阻拦。
“我怎么这么没用……侍司侍司找不到,屈先生的忙也帮不上……”
他擦了擦眼泪,“真没用,又哭,哭也不能解决问题,呜呜呜哇哇哇……”
四下里无人,灵墙放声嚎啕大哭,鼻涕眼泪糊了一袖子。
“我也想我师父了!呜哇哇哇——我想大师兄了!二哥我好想你,呜呜呜——三哥……”
他边走边哭,把师父、师兄姐想念了个遍。
街道上回荡着他的哭声,凄凄惨惨又恐怖诡异。
灵墙哇哇地哭喊,却也觉得四周漆黑骇人,后面像是有人个一直跟着。
灵墙止住哭声,回头悄悄望了一眼。
“……”
月光阴影里似乎藏着个人,他刚一转过头去,那人就停住了脚步。
灵墙咽了口口水,把头又转了回去。
他握了握拳,安慰自己,没事,人家应该只是顺路。再过一两个时辰,天该要亮了……
窸窸窣窣的声音响了起来,灵墙听着头皮发麻。
他迅速回头,那人也跟着了停下,好似跟灵墙玩一二三木头人一样。
“……”
灵墙不敢移开目光,害怕那人会突然窜上来。
他倒退着小步子,问那人,“你、你也走这条路吗?”
那人愣了一下,索性不装了,疾步跑过来。
啊啊啊——
灵墙吓得要死,拔腿就跑。
可只痛手实在累赘,他短腿又跑不快,眼巴巴地见二人之间的距离急剧缩短。
灵墙顾后面,不看前面,一个不留神,迎面撞上一个男人的身上。
那男人扶了扶灵墙的肩膀,嗓音粗哑,“你没事吧?”
“没事!”灵墙吓了一跳,但有些庆幸,这下身后那人应该不敢追上来吧。
他回头望去,那个跟踪自己的人,居然跑得更快了!
而且那人好像是、永贺?
“离你旁边那人远些!”那人大喝道。
一股腥臊糜烂的味道,忽然直窜入鼻。
黏稠的血液滴在自己脖颈上,灵墙下意识抬头。
旁边的男人已经消失了面容,一张血盆大口顶在他脖子上,正中蜗居着一只蜚虫。
“啊啊啊——”
血流滴答滴答,蜚的长须猛地扼住灵墙的颈子。
男人带着嘴里的蜚,俯身就要啃下来——
赶来的永喜举双手扬剑,砍在了蜚虫的口器上。
铁剑却丝毫没造成伤害,反倒是铁剑在口器的用力下,发生细微断裂。
这把铁剑支撑不了多久,就会完全报废。
永贺不敢硬抗,向上劈蜚虫的口器,在蜚虫啃咬手中剑时,立即松手,用力一脚踹在男人身上。
附身的男人被踹得倒退几步,才稳住身形。
而他嘴里的蜚,气得扔掉铁剑。
它腔室共颤,嘴里发出刺耳的嘶鸣。
永喜连忙揪着灵墙的领子,提着他连连后撤。
他一手聚气,搓出一只火球,朝着上空抛出……
......
“师父,这些人里面似乎没有蜚虫,都是站着失去了意识。”虽然他们身上或多或少都带些蜚虫微弱的异味,但是与永贺刚才打死的那只蜚雌虫还是不尽相同。
屈枕风刚搭上一人的脉搏,那人却突然颤/抖着动了一下。
“等一下,永贺!他们不太对劲!”
而其他那些站在原地的人也纷纷行动起来,像提线木偶一般,朝外面走去。
与此同时,远处天空上炸开一朵烟花。
“是永喜——他不会找到那虫子了吧?”
“我们快过去——”屈枕风记得那是灵墙回客栈的方向。
没想到是真的……
这边的永喜刚放完烟花,脚下一刻也不敢停。
他现在手上没什么武器,根本就无法奈何得了那只虫子。
关键是手里还得提着个拖油瓶。
可是他又不敢随意丢弃,这可是师父嘱咐他,要保护好这个人,拿她做诱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