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七奶奶看着康时年穿着那中山装很是合适,满是笑容道,“嗯,看,这不正正好?真好看,你长得可比你七爷爷好看多了,穿上这衣服真精神!”
康时年腼腆一笑,“七奶奶,这衣服真的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怎么不能要啊?”
郭七爷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看着康时年道,“你穿着正合适,我这衣服放着还浪费了,以后我可穿不上了,正好给你穿,你不嫌弃就行了,有什么贵重不贵重的,不过就是一件旧衣服。”
六爷爷也站在郭七爷的身边,道,“嗯,时年,没事儿,收下吧,反正你郭七爷爷有的是钱。”
“嘿,你这康老六,来劲了是吧?”
“明明是你来劲了,竟然还想出这么一个馊主意,真的是……”
看着他们说着说着又争起来了,康时年很是无奈,跟郭七奶奶相互对视了一眼,都笑了。
最后六爷爷还是陪着郭七爷演了一场戏,什么这个鹅仔如何如何好,六分不行,三分都算便宜了巴拉巴拉的。
倒是让村里的乡亲们看着好笑极了。
其实他们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有时候事情就是这样,你该演戏的还是得演,不然不好跟上面的人交代。
于是,六爷爷这一批小鹅就以三分钱的价格卖给了郭七爷,总共赚了9块钱,然后六爷爷又在村里收了不少的烟叶干货,整理了一番,这才带着康时年往西越省去了。
他们离开的那一天,村里的乡亲们都来送他们了,一个给一把干菜,一个给塞两个熟鸡蛋……反正最后康时年的挑担里又塞了满满的一堆东西。
郭七爷还给康时年的口袋里塞了五块钱。
康时年倒是想要拒绝,可郭七爷却瞪他,“你还当不当我是你七爷爷了?”
康时年无奈,只能收下了,但也将他们对自己的好牢牢记在了心中。
离开了郭家村之后,六爷爷和康时年便加快脚步往西越省而去,中途路过一些大的村落或者是村集,六爷爷也会带着康时年停下,在村里换一些别的东西带上,或者是卖了一些烟叶换钱,然后重新收一批东西继续挑着过去。
等他们到了西越省的时候,已经是离开郭家村十天后了,而康时年也出门有整整半个月,还有十来天的时间便要到大年三十。
六爷爷这次没有再耽误,直接带着康时年去了酱油厂那边,跟酱油厂的采购主任换了两挑担的酱油,又去了西越省柳市那边的村落换了两挑担的芝麻,这才回转。
这一进一出之间,从原来的9块,康时年他们已经赚了整整30块了,还有各种各样的东西。
两人的挑担塞得满满当当的不说,还加了不少的包裹。
等回到阳市已经剩下不到三天的时间便到大年三十,康时年和六爷爷去了一趟市里的炼油厂,换了两挑担的香油,这才回村。
一到村子里就被村民们给围住了,你换一瓶我换一瓶,很快就将两挑担的香油给换完了,然后才回了六爷爷的家。
五奶奶早就带着康时辰和康时月等着。
见两人风尘仆仆地回来,挑担上还塞满了东西,都不由笑了。
“这趟走得还成不?”
“还成,有个小赚头吧。”
六爷爷神情平静,康时年却带着笑容,“我和六爷爷还换了不少年货呢。”
有核桃还有面粉等等的东西,这些东西可比钱值钱多了。
五奶奶笑着点头,“行了,赶紧进门歇歇,累坏了吧?吃口饭,然后洗洗赶紧睡一觉,明儿再好好说。”
“嗯。”
六爷爷应了一声,康时年也乖巧地点了点头,两人才挑着挑担进了院子,关上门,将东西先放到了厨房旁边的杂物间里,这才出来洗了手,吃了饭,然后洗漱睡了一觉。
等醒来之后,康时年才跟六爷爷一起盘点着这一次出门赚到的钱。
零零碎碎地全部数了一遍,加一起,康时年惊呆了!
竟然有三百?!
这也太多了吧?
不是,之前不还是30的吗?怎么就整整翻了十倍了?
六爷爷倒是很是淡定,看着康时年道,“跟你郭七爷换了鹅仔倒是不咋赚钱,不过后面的烟叶啥的,还有那酱油,以及市里去换的那两挑担香油,那才是大头。”
尤其是香油,那东西金贵,回村之后,基本上都是五块钱一瓶的,而他们换了四百斤的芝麻,换成香油也有180斤,这全部换给了村里的村民,自然就不老少了。
出去他们的给的东西,剩下的钱也就有三百,当然,还有其他的年货加一起,实际上他们这一趟算下来,可得有一千出头的赚头。
要不然六爷爷怎么会这么辛苦地去干倒贩呢?
就是因为这行确实是赚钱。
“等年后,我带你去牛市,到时候咱们买两头牛犊,去了西越省那边,可以翻倍赚,一头至少能挣三千!”
三千?!
康时年倒吸一口冷气!
这!这可是一座房子的钱啊!
六爷爷笑笑,“你这孩子,这才哪儿到哪儿啊,放心,跟着你六爷爷,你绝对能吃香的和辣的。”
康时年点点头,“嗯,我知道,谢谢六爷爷。”
六爷爷笑笑,然后就开始给分钱了。
“喏,这是你的工资,五块,这是你这一趟跟着我去倒腾该得的分红。”
康时年看着自己这边堆着的一百五十五块,连忙摆手道,“不,六爷爷,当初说好了的,我给您干活,您给我开工资,一个月是五块钱,您可没说了还要给我分红的。”
六爷爷瞪了他一眼,“你是傻,还是蠢?”
“要是没有你帮着,我能多带两百斤的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