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云景双手抱胸笑看着,江绵绵凑到他跟前,脑袋往前一扬问道:“洞房咱们也能去看吗?”
周云景:“……”
修长的手指带着冷冽的味道抵在江绵绵头上,将她推到一边,揉了揉被推疼的位置,她换了个人问:“云依,洞房……”
话刚刚说出口,就被人扯起来拉到一边。
喜宴嘈杂,云依仿佛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往旁边一看,江绵绵和周云景人都不见了,于是顺手给周云川扔了个喜饼。
江绵绵被人拉着,到了处人少的角落,这里只有一些来往路过的仆从,喜宴上来的都是贵客,纵使知道有人在此,也恭敬的不敢多看。
周云景坐在廊下,江绵绵坐到他旁边,男人沉默了一会儿,良久才道:“你方才说的什么话?”
似乎以为他是没听清,江绵绵回他:“洞房能看吗?”
周云景:“……”
看来不是自己耳朵出问题了,而是江绵绵的脑子有毛病!
“这种话你也能问出口?”周云景实在难以理解,一个姑娘家大庭广众之下怎么能堂而皇之地问这种问题。
江绵绵蹙着眉,思考这个问题是否真的这么难以回答,良久后她明白过来,或许这里和净林习俗不大相同。
“我们妖族,若要结成伴侣,只需要双双到圣树下结契,告知天地即可,没有凡人这样繁琐。”江绵绵腿在下面晃荡,“方才听人起哄,我猜洞房也是凡人成亲一道流程,这不能观礼吗?”
周云景被问得心中一震,散开一种莫名的感觉,她才在凡间行走多久,倒是自己想歪了。
换了种说法解释道:“在凡间,洞房是夫妻二人交换秘密的时刻,届时房间里只有新人,旁的任何人都不能再去参与打搅。”
男人声音很低,神色认真,江绵绵也听明白了,道了声:“懂了。”
“真懂了?”
“嗯!”江绵绵重重点头,“你都说是秘密了,秘密的事当然不能叫外人知道。”
她没懂!
周云景扶额,无奈一笑,附和她:“对!就是这样。别告诉别人你想偷听新人秘密的事。”
“我懂。”江绵绵正色道,她看周云景的眼神亮了亮充满感激,多亏他提醒自己。
二人稍坐片刻,回到席间。
冯大人请的戏班子还在台上演着,唱着“鸳鸯交颈期千岁……”
周云景看了一圈没有看到周云川,问云依:“见到川弟了吗?”
云依放下瓜果,眼神在周围寻找,“方才说腹痛,怎的还没回来?”她大咧咧道:“不必管他,许是疼得厉害,一个大男人还能丢了不成!”
周云景心里隐隐感到不安道:“我去找找他。”
冯府院子很大,周云川的身份轻易惊动不得,问过府上下人,茅房在院子东南角,周云景独自在庭院间穿梭,到了茅房,他在外面问道:“川弟,你怎么样?”
停顿片刻,无人应声,又问道:“川弟?”
周云景心道不好,冲过去连踹开两间茅房,里面空无一人。
川弟不会不告而别,周云景拉了小厮,吩咐他去把冯大人找来。
冯大人气喘吁吁赶过来,冯夫人不知发生何事也跟了过来。
宴席已散,江绵绵左等右等不见他二人回来,云依心里也焦急,恰巧看到冯府的人急匆匆跑过来找冯大人,心知或许出了什么事,拉着云依跟在后头。
来到此处,却之见周云景一人,男人目光凌厉,神情凝重,冷哼道:“冯霄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劫持圣上!”
冯大人一阵慌乱赶忙跪下,圣上?圣上何在?
“今日同本王来赴宴的那个年轻人。”
冯霄一经提醒,立时就想到了那个气质出尘的年轻人,即便跟在俊逸的景平王身后也没掉半分颜色,他道那人怎的如此眼熟,原来是圣上!
可听景平王的意思,圣上不见了!
冯霄一阵哆嗦,就算拿了他全家的命,也不敢劫持圣上啊。
“殿下,下官冤枉啊!”冯霄声音颤抖道。
冯夫人哪里见过这种场面,一听圣上在自家府上失踪,立时昏了过去。
这可是灭族的大罪!
“事情出在你冯霄府上,与你脱不了关系。”周云景此时如铁面阎王般下令道:“彻查冯府,一个角落都不许放过。”
顿了顿又道:“只说走失一位贵公子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