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宽彦顺着关怜的目光看到正在收拾厨房的于姑姑，又看向关怜，“你以后都要和我在一起，怕什么？”

关怜算是看透了对方根本什么也不在乎，也不想继续谈论，他无数次好奇为什么他不找个同类，跟他琴瑟和鸣有什么不好？

以后都和他在一起，简直妄想，拿他当狗养吗？

关怜垂下厌恶的眼眸，转身去花园拿自己的东西上楼。

即便不是他的房间，也好过再有其他人，卧室里面有个大阳台，摆着桌椅，关怜把书掏出来。

他已经很多天没有复习了，快要期末考试了，读书大于一切，对他来说在这里和从前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都是寄人篱下，只是房屋换了主人而已，一个是可怜的疯婆子，一个人恶心的同性恋，他最终都是要靠读书逃走的。

曲宽彦没多久也跟着上来了，看见关怜在阳台认真地看书，听见声音也没有抬头，曲宽彦看着神情逐渐变得柔和，默默地把门关上。

他之前就把隔壁房间改成关怜的私人书房，想等他适应几天再告诉他，可突然又不太想。

临近傍晚天色暗下来，很难再看清习题，曲宽彦看关怜把阵地转移到床头柜，用床头灯照明。

“隔壁是你的书房，你可……”

关怜不等他说完，斩钉截铁地拒绝，“不用。”

曲宽彦点了点头，正合他意，走到阳台若有所思地打量着。

晚上快要一点钟了，关怜并没有睡觉的意思，曲宽彦像往常一样合上书，关上灯，关怜眼前一黑，气不打一处来。

“你把灯给我打开。”

曲宽彦无动于衷，“陪我睡觉。”

“你他妈放屁！”关怜骂道，眼睛适应了黑暗，渐渐看得清对方。

曲宽彦故技重施，凭借着力气大把对方捞上了床，只听见笔被甩出去打到窗户上发出尖锐的响声。

“我再说一遍，你放开我。”

关怜抓住曲宽彦的胳膊想扯开，并没有让对方松动半分，指尖狠狠地向下陷，隔着睡衣也像是要挖掉他的肉。

曲宽彦像是没感受到疼痛一般，贴近他缓缓道，“怜怜，你要听我的。”

关怜再次听到这两个字，原本亲昵的称呼此刻听起来更像是宠物的名字，关怜头脑发热一句一字道：

“你不要那么叫我，我不是你的狗！”

曲宽彦在黑暗中紧紧地盯着对方的眼眸，没有说话，低下头找准关怜的嘴唇，轻轻印了上去，“我知道。”

“但是就算我要和你做--，你也不能拒绝。”

关怜还没从被强吻的宕机中缓过神来，听见他的话脑子里反复咀嚼，几秒之后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脸上瞬间变得滚烫，羞愤和怨恨瞬间涌上心头，“曲宽彦，我要杀了你！”

曲宽彦没有在吓他，迟早的事，早点打个预防针。

见关怜反应强烈，曲宽彦识趣地没再说别的刺激他，突然想起来什么，又打开灯，从床头掏出来一盒药膏，挖了一块在手心里，把关怜的手扯过来涂上。

关怜的手长年累月的在冷天气干活，手机又粗又红，几个关节处裂开口子，跟婴儿嘴一样，甚至能看见里面淡粉色的肉，还有几处血色的冻疮已经结痂，一双手很是吓人，看第二眼都需要勇气。

药膏一碰到手，关怜疼的手直抖，想缩回去被曲宽彦强硬地扣住，动弹不得。

曲宽彦给他搽着药膏，粗糙的表面磨得他手心刺刺的，难以想象这是一个十几岁少年的手，他得多疼啊……

曲宽彦看着他疼的抽抽，睫毛都在打颤，在那硬憋着不出声，觉得心疼又无奈，真是个聪明的傻子，心里想着手上动作更轻了，低头小心地给他贴上冻疮贴，忍不住戏谑：“看你天天在那写这么久作业也没觉得痛。”

关怜忍不了别人对他说三道四，讥讽道：“关你屁事。”

曲宽彦听闻抬头。

那双望着关怜那双眼睛还是那么的清澈，带着丝丝笑意，仿佛这么多天的不愉快针锋相对都消失得一干二净。

曲宽彦只是在关心他。

每次这些关心都像是一巴掌甩在关怜脸上，提醒他当时有多么愚蠢，即便是现在，关怜还是没琢磨透。

上完药后曲宽彦没有再为难关怜，关了灯一副好人的模样说道：“睡吧，明天要起很早。”

说完直接把人扣在怀里，让对方的后背贴紧他，把他整个人圈起来。

关怜背对着，感受后背传来的暖意，他想离开却又动弹不得。

脑子里闪过着那句“就算和他做--，他也不能拒绝。”

对方试探性的话让他生出一身冷汗，只要对方想，自己没有任何筹码可以谈条件，就算死在这里又能怎么样，他不能怎么样。

曲宽彦就是为了睡他吗？可是他是男的，又没办法发生那种行为……

像是感受到怀里人的不安，曲宽彦松了松手臂，手轻轻地拍着他的肚子，这样能让关怜迅速地放松下来，像一只被捋顺了毛的小动物。

算不上陌生的手轻触着关怜的皮肤，虽然他厌恶后面的人，这些类似的行为他好似出现在他记忆很淡的童年里。

杨玉平也是一样地对他，他贪恋杨玉平曾经的好，而他却因为杨玉平被一个同性如此玩弄，更令人唾弃的是他因此得到安抚，他陷入杨玉平给他营造的世界里出不来，以至于献祭所有都要寻找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