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关怜无法入睡,距离第二天早上九点钟还有好久,关怜盯着天花板发呆。
杨玉平要出来了,妈妈要重新和他见面了,终于要结束了,在曲宽彦这里被啃得连骨头都不剩,换来杨玉平的自由,总归他的目的达到了,目的达到就可以了。
曲宽彦知道他还没睡,手自然地从腰窝处伸进他衣服里,关怜心烦意乱抓住他的手不让他动。
“你干什么!”
曲宽彦没说话埋在他颈窝里,脚轻轻蹭着关怜的脚趾。
“你脑子里就没点别的东西吗!”
关怜恼了,自从那天之后曲宽彦脑子里全是废料,前两天趁他午觉的时候把他弄醒,严重影响他的状态,一整个下午都昏昏沉沉,这才过去几天?
此处省略一千字,指路围脖
曲宽彦把他抱在怀里,帮他擦着脖子的汗,把他手拿开看着关怜的眼睛,“舒服吗?”
关怜喘着气抬眼看他,曲宽彦眼里还是那片无望的汪洋,充斥肆意和放纵,海浪打过来的瞬间,让站在岸边的他感受到一阵收敛后只剩轻柔的风。
关怜一瞬间忘记这是在哪里,不知道为什么苦涩地笑了笑。
曲宽彦看他笑得意味不明,他却没看懂,他技术不太行?
低头亲亲他,“笑什么?”
关怜没理他,也没推开他,甚至往他身边靠了靠,在他怀里轻轻闭上眼睛。
曲宽彦从没见过他这样乖顺的一面,瞬间呼吸都屏住了,保持着原本的姿势不敢乱动,生怕惊扰到他。
原本打算后面的事情也就此作罢,就突然间没了心思,只是盯着面前人看了又看,轻柔又爱怜的小心凑过去亲亲他的脸。
关怜六点钟从床上爬起来,照例早读背单词,八点钟书房门准时被敲响,关怜收拾好书包,环顾四周是否还有自己的东西,仔细检查之后背着书包下楼去了后花园。
曲宽彦叫住他:“吃早饭。”
关怜没有搭理他,在后花园看着小花在他的小房子前老老实实地趴着,他以后估计见不到小花了。
小花看见他了,兴奋地朝他冲过来,关怜蹲下来不舍得摸摸它的脑袋。
“怎么不吃早饭?”曲宽彦站在他身后问。
“不想吃。”
曲宽彦也蹲在他旁边,打趣道:“你怎么不舍得我?”
关怜扭头看他,两个人似乎又退回一开始朋友的位置,曲宽彦的肩膀没有挨着他,说话也没有再凑近他。
见关怜不说话静悄悄地看他,曲宽彦朝他笑笑,“你会回来的吧?”
“看小花吗?”
“嗯。”
“我能走了吗?”
关怜懒得再去伪装,避开他这些让他不自在的话,他现在只想离开,起身朝门那边走去。
小花以为他们在闹着玩,在后面追他嬉戏,关怜大步走出门不想再听见这些声音。
李伯在车上等着,关怜坐下车子就启动了,曲宽彦这次没有再跟着他。
关怜回头望去,那栋复古洋房大门紧闭,里面的人透过落地窗曲似乎在看他,关怜收回视线不再看过去,留下曲宽彦的眼神越发得晦暗不明。
关怜在门外等着,将近九点半杨玉平才出来,头发比上次见到还要短,整个人形容枯槁,扶着门慢吞吞地走了出来。
看到关怜的眼神里迷茫无措,像是不相信自己真的出来了,好一会儿眼神才聚焦。
关怜跑过去赶紧扶住她,杨玉平抱住关怜流出了眼泪,“怜怜,怜怜。”
关怜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只觉得杨玉平压在他身上的重量让他松了一口气。杨玉平出来了,终于。
他搀着杨玉平坐公交来到新家里,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房门前,杨玉平神情依然充斥惶恐,看着简陋的室内,小心翼翼地问,“儿子,这贵不贵啊?”
“不贵。”
杨玉平这才安心地点点头,到床上坐着。
“妈妈不在,你这几个月住的哪里啊?”
“学校里,江老师给我办了住宿。”
杨玉平突然间哭了起来,“儿子妈妈对不起你,都怪妈妈,你生在别人家也不用受这个罪……”
听见杨玉平这样怪罪自己关怜心里酸涩不是滋味,“我在哪里都一样。”
“儿子你不用担心,妈妈明天就去找工作,能找到的,能找到的。”
“不用,有存款,我去找工作。”
关怜放心不下杨玉平,她现在看起来是正常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变神经,还是别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