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宽彦把他搂得更紧了,他怕关怜真的生他的气,把他赶走。“钱我给你好不好?我有,多少我都有。”
曲宽彦看他不说话心里急得发慌,“怜怜,你别怪我好不好?”
关怜把他推开,看着白炽灯那刺眼的光,气好像消了点,喘了口气,苦涩又无可奈何地说道,“我不要……你起来吧。”
晚上睡觉的时候曲宽彦又一而再再而三地保证这种事情不会再发生。
关怜都没了问的心思,他不想知道是谁,只是千万不要再出任何问题了。
没了奖学金已经给了他致命一击了,再有风言风语他伪装起来都很难,老天好像从没善待过他,给了一样就要收回一样。
接下来几天曲宽彦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关怜的反应,准备随时接受他的怒火,让人意外的是,关怜像是真的原谅他了,没有再提这件事,平静地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这事儿就算是过去了。不过曲宽彦也自知理亏也更勤快了一些,家里打扫得干干净净,不让关怜兼职回来再因为这些事情心烦。
这天晚上关怜照例兼职,曲宽彦坐在烧烤店对面的便利店,一边写作业一边等他下班,这里一抬头就可以看见关怜。
说实话曲宽彦成绩在班里吊车尾,关怜是有点看不起他的嫌疑。
他只能加油往上赶,把关怜的习题册借过来,模仿他的思路,曲宽彦越来越觉得关怜真的很聪明,勤奋也做到了极致。
范陆南牵着一个女孩的手走了进来,几乎第一眼就看见坐在窗边做题的曲宽彦。
曲宽彦向来挑三拣四,吃饭的地方挑,待的地方挑,怎么会坐在便利店写作业?
范陆南松开女生的手,径直朝曲宽彦走去,一屁股在他对面坐下。
“呦,大少爷怎么来这地儿?”
范陆南像是赌气似的自从上次在家跟关怜动手之后再也没主动联系他,曲宽彦没空理他,气消了自然就好了。
曲宽彦抬头看他,又看看他身后追上来的女生,“祁与树呢?”
范陆南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不屑地说道:“祁与树谁?给我提鞋他配吗?”
曲宽彦听闻,竟轻笑出声,不难听出嘲讽在里面。
这一笑有些惹恼范陆南,范陆南气急攻心,一天到晚围着祁与树转被气得不轻,好不容易见一次好朋友,没想到见面就是嘲讽,还当着别人的面。
还没来得及发火就听一旁的女生有些不高兴:“祁与树怎么了,他很好,你干嘛这样说他。”
范陆南更是无语,也顾不得什么绅士风范,朝女生回怼:“他好得很,全世界只有他好,就我十恶不赦行了吧!”
一旁的女生瞪大了双眼,范陆南怎么是这样的人,“虚伪!我要告诉祁与树!”说完扭头就出去了。
“那女生是谁?”
“他同桌。”
“……”
接下来不知道听了范陆南倒了近来多少苦水,他爸把他送这儿就是为了历练他,这倒是没什么,只是祁与树让他时不时有些心烦,曲宽彦时不时抬头看着对面,再看看题目,显然是没把心思放范陆南身上。
突然间范陆南停了下来看着窗外,祁与树站在窗前定定地看着他,范陆南反应过来别过脸装作和曲宽彦有说有笑的样子。
曲宽彦有些烦,提醒道:“他走了。”
下一秒椅子被猛地拉开,夺门而出。
曲宽彦再抬头已经快一点了,他有些困了,那边的关怜还在忙,把外面的桌椅全都收进餐厅里,又拿扫把仔细地清扫。
看时间差不多了,曲宽彦收拾好东西站在外面等。
曲宽彦推着自行车出现的时候,关怜已经习以为常,俩人回到家开始了麻烦的洗漱,那人似乎乐此不疲,跟着关怜跑前跑后,进了被窝没一会儿就沉沉入睡了。
曲宽彦睡觉前抱着暖烘烘的关怜,突然觉得在这里也挺好的,没有那么难熬,活动的空间越小,他离他似乎又近一点。
目光也不用那么远,他看得见关怜思考时摸耳朵的手,看得见关怜在他身边躺下时落在他脸上的发丝,看得见关怜换衣服时凸起的肩胛骨。
甚至看得见他曾经独立长大的生活轨迹。
他觉得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