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想替你娘报仇。”祁韫声音淡淡的,但话重重的。
小于羽重重点了点头:“想!”
小小的脸上没有恐惧、没有担忧,有的只是替母报仇的决心。
祁韫盯了他好一会儿才揉了揉他的头,道:“好,那你便等本将替你报仇。”
“我要自己报。”
“嗯?你要杀了他们?”
“不,我娘说我只需干干净净的,同天鹅的白羽一般就行,我不会让他们脏了我的手,我可以帮你。”于羽目光坚定,语气不似做假。
“那好,你有什么能帮我的?”祁韫支着头,朝他问道。
于羽看着江晗晗、祁韫两人期待的目光,继续坚定道:“我偷看过张拾祥与人交谈,我知晓他的密室和同他往来的奸人。“
祁韫大喜,没想到这小孩儿这般有用,虽说他手中确有部分情报,但始终不全,须得慢慢查,这要查下去,三五个月也是很快的了。
若小孩说得是真的,那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好,明日,明日我给你拿了些画像,到时候你指认,还有那密室,你可画得出?”
小于羽点点头:“能。”
江晗晗取来纸笔,递给了小于羽。
不一会儿,一张关于密室位置的草图便出来了。
只见那密室,不在张拾祥书房,也不在其屋中,而在一个极不起眼的杂物房中。
那杂房祁韫记得,今日去找张拾祥时,四处翻腾,倒是见到了一件堆满废旧桌凳的杂房。
里面满是灰尘,也是难为张拾祥了,这么能藏。
祁韫接过这图,小心收起,道:“我看你小子不错,以后想不想……”
“不想。”
于羽直接拒绝祁韫的提议,甚至他的话都没说完。
“进兵营能吃饱饭。”
“那也不。”
“为何?”祁韫是真不解了,这小孩儿为何不去。
“我娘年少喜欢的人,去了兵营,就再也没回来。”
“怎么,你小子贪生怕死?”祁韫挑眉。
于羽回看他一眼:“我早就不想生了。”
“那是为什么?”江晗晗眸中也是不解,巴巴地看着于羽。
“我不想让她等我那么久。”
这话一出,整个桌子都安静了。
江晗晗震惊于小孩儿的早熟,小小年纪,怎么能这般!!!
相比于江晗晗的震惊,祁韫更多的是怔愣,又似是回忆。
或许多年前,他也曾说过这番话。
祁韫不再言语,一个人又开始慢慢地喝茶。
“小于羽啊,姐姐问你,她是谁呀!”江晗晗一脸八卦模样。
于羽则是难得的磕巴:“她,就是一个人啊。”
“什么人呀,莫非是你的小青梅?”
不等于羽回答,祁韫猛的站起,将于羽拉到身边。
“殿下,臣看时候不早了,带着他先告退了,早些休息。”
说完没等江晗晗挽留,便拉走了于羽。
二人快步走出,外面已然繁星满天。
“祁将军,你跟殿下也是青梅竹马吗?”
“啊…嗯。”
祁韫有些不自在。
“看得出,你很喜欢殿下。”于羽声音不大,听在祁韫耳中却如同惊雷一样震天响。
炸开了他略有涟漪的心湖。
“你,小孩懂什么。”
祁韫回答的有些牵强,惹得小于羽一声轻笑:“小孩儿懂得不比大人少,只不过你跟郡主,是当局者迷。”
“呵,还给我用上词语了。”祁韫被点破心事,决心不再同小孩纠缠。
于是恶狠狠地道:“等这里的事情办完,无论如何,你都给本将去识字。”
“识字吗?将军小看我了,我识得的。”
不是,祁韫已经无力了,眼神冷冷地盯着这个小孩儿。
这哪里是小孩,简直是折磨。
“你如何识得?张拾祥还送你上过学堂?”
“她爹是教书先生。“
祁韫:怪我多嘴。
…………
二人走后,江晗晗不知为何又开始想到她掌心那个若有若无的吻。
如同蒙纱一般,令人摸不清,看不透,还有些着迷。
又想到方才说道青梅竹马时,祁韫有些泛红的脸,还有离开时带些匆忙,无意识的同手同脚。
江晗晗越想越入迷。
“小姐!你茶倒身上了!!!”
不知何时白七已经进来了,直接江晗晗面带笑意,嘴里喝着茶,茶却没进嘴,径直流到了衣衫上。
江晗晗脸又是一阵儿红:“好了白七,本小姐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我要睡了!”
白七无奈,明明已经睡了一下午了,她家小姐还真是越来越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