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你的鱼都买了,还请船家快快开船!”
李嵩接过银子,在身上擦了擦,确定是真银后,顿时眉开眼笑:“二位,请上船!”
渔船晃晃悠悠,朝着湖中心的岛屿驶去。
“船家,这都快过年了,怎么不在家里忙活?我原本还担心找不着船呢!”上官凌随意地聊起了天。
“嗐!公子有所不知!”有了金钱的助力,李嵩的戒心顿时消退了不少。“这些年,日子难过哟!”
上官凌疑惑道:“洞庭本就是鱼米之乡,这些年又风调雨顺,何来难过之说?”
这一问算是问到了李嵩的心坎里,他不由得大吐苦水:“唉,我们莲花岛本也是富庶之地,可自从没了那仙芝仙草,便一日不如一日……”
“船家说的可是还魂草与地灵芝?”
“哦?公子如何知晓?”
上官凌微笑道:“在下本就是跑江湖的,多少听到些奇闻轶事。传说十五年前,莲花岛突发大火,将灵岩峰和北边的滩涂烧得一干二净。”
“可不是?”说起这事,李嵩便闷得慌。“当年大伙一起去救火,可这火就像是着了魔般,越救越大,足足烧了三天三夜!大伙都说是天神降灾!”
“天神降灾?”上官凌精准地捕捉到了关键词。
李嵩自觉失言,哂笑一声,连忙转移话题:“二位何时走?我可以再带你们一程。”
“这倒不急,我夫妇二人本就四海为家,既到了贵地,索性就多住几日。若是要走,少不得还得叨扰船家。”
有钱赚怎还会不乐意,李嵩笑道:“公子哪里的话,尽管找我便是!”
眼看着继续下去套不出什么话,还好上官凌早有准备。他从包袱里搬出一坛酒,浓郁的酒香瞬间四散开来。
李嵩一闻到味道,便早已口舌生津,“这酒是?”
“醉仙楼的神仙一日醉!”
李嵩哂笑道:“公子好口福,这可是咱云梦一绝!”
上官凌抱着酒坛,凑近李嵩耳边低语:“不瞒船家,内子剽悍,不许我饮酒,这酒也是我偷偷买来的。”
李嵩一副很是感同身受的表情。
上官凌继续说道:“眼下内子小憩,你我既投缘,不如分而饮之。届时我只说是船家饮酒,我不慎沾染了酒气。内子对酒所知不多,定然深信不疑!”
李嵩咽了咽口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酒金贵,我是个粗人,别平白糟蹋了好酒!”
“船家莫要自谦,酒再金贵也比不上人呐!”上官凌爽朗一笑,拿出两个酒杯斟满,一杯递给李嵩,另一杯一饮而尽,道:“在下先干为敬了!”
李嵩见此,不好再推拒,也举起酒杯饮了。美酒入口,醇香四溢,整个人都飘飘然,真不愧是世间难得的神仙佳酿!
船本是顺风而行,比平常快上许多,李嵩算了算时辰,还尚早。他索性扔下篙竿,任船随波而动,自己则盘腿坐下,与上官凌对饮起来。
几番你来我往,二人早已面色酡红,称兄道弟起来。
上官凌勾着李嵩的肩,醉醺醺地问道:“李兄,那高府究竟是何人家?小弟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若是哪里惹得高老爷不快,损失点钱财都是小事,只怕性命不保!”
都说酒壮怂人胆,李嵩喝了个七七八八,此刻便是天王老子来了恐怕也不放在眼里。只见他摇摇晃晃,指手画脚道:“高柴那厮,本就是个泼皮无赖!可不知怎的,纪老岛主死后,他却突然发达了。说是在外面发了笔横财,然后带着几个土匪回了岛。这些人横行霸道,见着有几分姿色的姑娘便抢占了去,稍有不顺心的便杀人放火,简直是无恶不作!”
“难道就没人能管得了?”上官凌问道。
“怎么管?”李嵩叹了一口气道:“自从纪老岛主一家蒙了难,岛上便没了主事的人。他们又人多势众,谁人敢惹?”
“小弟听说,纪岛主一家是感染了时疫?”
“大伙都这么说,反正除了纪小姐,其余八十一口人,一夜之间都暴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