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庙——
月朗清明,繁星点点,林政通背手站在门外,手上握着香囊,皱眉盯着远处。
“将军!”金况里飞奔而来,对着??大喊道:“将军,我找到了!”
林政通收回香囊,抬脚提了一下金况里说:“把你那大嗓子收一收,这不是军营。”
金况里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看了看皱眉说:“这荒郊野岭也没其他人嘛!不过,我找到将军你要的女人了。”
“注意措辞!我是让你找名字里有黛字的女人,找到了吗?” 林政通惊喜看着小弟。
金况里点头,掰着指头数了起来:“这城里名字里有黛字的还真不少,不过除去已婚的,已死的,符合您口味的就只有三个。”
林政通挑眉: “我的口味?”
“第一个,八十岁的张婆婆,叫张黛!”
林政通:“八十岁,这怎么会是我的口味?”
金况里:“可我记得你总是去厨房,那里除了傻子就只有老厨娘了。你总不能看上那两个傻子了吧!”
林政通瞪眼:“胡说八道!”
“除了这个还有三岁的牛丫头,长得的确和你非常像,不会是将军你的孩子吧!”
林政通愣了一下,随即摇摇头:“生不了一点!”
金况里点头:“一个人的确生不了,将军你得要一个娘子才行。”
“最后一个呢,总不会是人妖吧?”
“当然不是,只不过呢……”
林政通听见对方欲言又止,拿起一把的棍子就要挥过来,怒道:“你个兔崽子,话能不能一次性说完?”
“将军,您为何要找那个女人呀?如果她是你的爱人,我劝将军你还是死心了的好。”
“此话怎讲?你见到她了?”
金况里叹了口气:“那姑娘呀,三日后便要成婚了!”
林政通紧握拳头,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向金况里:“你说什么!”
——齐家——
“哈啊……”
“累死我了!”
年过雨瘫坐在台阶上,张开双手瞧着屋顶越来越暗的月亮,笑着伸手指向天空:“那有颗星星,你知道它叫什么吗?”
“启明星?”
年过雨转头看向躺在自己身边的齐于修,笑着点点头:“是的!”
齐于修解释道:“我也是从一本书上知道的。”
年过雨挑眉:“嗯嗯,是吗!”
昨个夜里管家不知从哪里拿了一颗药给老粉丝吃下,大半夜口渴难耐,喝了好几壶水后还不解渴,而且还开始流鼻血。
后来一问管家才知道是强力大补丸,给老粉丝补过头了,上火流鼻血一整晚才好。
“我有话对你说,不必回答,允许我独白就好。”年过雨伸手牵住一旁的齐于修,紧紧握住放在胸口。
“我非人非妖,更不是你所知道的那个人!”
“我不老不死,与这天地共享盛与衰。”
“我不知你欢喜的究竟是哪一个,可我竟然应下了,那便只能是我一个,没有其他人。”
齐于修透亮的眼睛紧紧盯着年过雨,只感觉到对方的手捏得越来越紧。
“我许下了诺,便是一生永不背叛!其实你的一切都很明显,你肯定认识我,但我不记得你是谁了。”
“认识我的人必定身份特殊,你不愿说,我亦不会多问。你是人,我也是人,在短短百年,互相伴着,应当挺有意思。”
“你不在乎我的隐瞒?”齐于修转过头不再看年过雨,而是闭上了眼睛。
“我不在乎你是谁?反正也杀不死我!”年过雨转过身侧躺着看着眼前俊美的男人,“不过,我还是得学人家娘子那般问一句,你会喜欢我多久?”
齐于修:“直到生命的尽头,直到天地都消亡,海枯石烂!”
年过雨:“那我可得看着点,不能让这世间的任何一条海枯萎,任何一座山倒塌。”
齐于修:“我爱你很久很久了,真的很久!”
若是年过雨在平日里听到这种告白,定是全身起鸡皮疙瘩,不知为何,听着齐于修的话,就欢喜得不得了,害羞得不要不要呢!
年过雨一点一点地靠齐于修挪过去,像小猫咪一样依偎在他怀中,听着对方咚咚咚的心跳声,和自己的心跳频率一样。
哐!
年过雨就这样靠在年过雨怀中,睁大眼睛看着齐奕从自己的窗户里爬了出来,然后就跟壁虎一样,爬上了墙,翻到了屋顶上。
齐奕完全变了个模样,浑身妖气浓重,怒目红瞳,呲牙咧嘴,利爪不停磨着屋顶,发出刺耳的声音。
“吵死了,大半夜干啥呢,不睡觉要死呀!”
熟睡中的人们被这刺耳的声音彻底吵醒了,打开窗户扯着嗓子破骂,不知道从屋子里顺便扔出了什么东西,砸得叮铃咣啷响,发泄着怒气。
“啊呜~”齐奕朝着人们吼叫了一声便快速飞走了。
年过雨伸手指着齐奕飞走的方向:“齐奕他好像会飞,然后飞走了!”
齐于修:“但是齐奕不会飞!”
年过雨:“所以刚才那个丑八怪不是齐奕?”
齐于修:“是齐奕没错。”
年过雨抬头和齐于修对视一眼。
“糟糕!齐奕变妖了!”
说完两人就起身跑去追齐奕。
可追到一处拐角便不见了,寻了好久,终于在一戏院之前找到了他。
齐奕正坐在那椅子上,听着台上咿咿呀呀地唱着戏,听得一脸痴迷!
“这戏唱的是什么呀?”年过雨不爱听戏,倒是以前的老爹爹爱听戏,自己就在旁边打瞌睡。
“是《将军令》。讲的是少年将军新婚当夜,敌军来犯,领兵征战沙场,可惜自此音信全无,直到白头两人才重新见面。这一出是新婚当夜,两人离别。”
戏台上的两人唱得难舍难分,互相表达着心意。
戏台下的齐奕默默流着泪,滴里嘀嘀咕咕地不知道说些什么。
“要叫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