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泽谦不搭话，似乎对方听夏这个回答不太满意。

前方红灯，车子停下，方听夏侧头扫了眼莫泽谦，想着车内气氛还可以，支支吾吾地道：“说起来那天真的麻烦你了，挺对不起你的，害你被教授骂了。”

莫泽谦眉梢微挑，“为什么这么说？”

“就是……就是挺麻烦你的，明明是我自己的事却牵累到你，下次你别管了，我都可以处理好。”

这话说得客气周到，把先前车内温馨的氛围搅合得一干二净偏当事人自己不清楚。

不过这种事方听夏不是第一回这么干了，也不是第一回把莫泽谦推远。

变绿灯了，莫泽谦踩下油门一路没有说话。

方听夏感觉到莫泽谦好像是生气了，但他并不知道原因，闷声坐在副驾驶心想莫泽谦的脾气变差了。

车在转角处拐弯，这不是去钟治公寓的路，方听夏瞧了眼莫泽谦没阻止，任由莫泽谦把他带去别的地方。

十五分钟后，车子拐上了高速路口，莫泽谦刷卡进了高速入口一路往北。

车子大约行驶了四十多分钟，莫泽谦带着方觉夏来到了山峰，车子一路往山上开。

到了地方后，莫泽谦开门下了车，他在车外点了根烟抽着。

方听夏看了眼四周也下了车。

他发现这地方是当地的景区，最前方是一个断崖，断崖处做了加高的护栏，钟治前阵子还说要带他来这里看风景解压，没想到是莫泽谦带他来了。

一根烟抽完，莫泽谦去后备箱拿了件衣服丢给方听夏。

“晚上凉，先穿着吧。”

方听夏默默披上衣服，跟着莫泽谦往断崖处靠近。

断崖的对面是整个临江市的夜景，夜景的灯光宛如整个城市的星空，是细碎的流沙铺成的银河，漂亮又迷人。

“方听夏，我不管你哥又跟你说了些什么，但你刚才说的那些，我是生气了。”

方听夏注视着莫泽谦，夜景下的流沙像是全都跑进了莫泽谦的眼睛里，让人移不开视线。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我的确是因为你挨了骂，但是我做出的行为与你害我挨了骂这明明是两码事。”

山里风大，莫泽谦叹声气收敛了情绪伸手把方听夏的衣服拉链往上拉。

“你学过哲学应该很清楚，有一项理论是唯心主义论，虽说理论不太正确，某些时候又很正确。”

“唯心主义论中主观唯心论，把个人产生的主观精神和感觉、意识看做成事物产生和存在的根源。”

“方听夏，我因为你冲动了一回，所有后果在冲动那一刻我都清楚，可我还是这么做了，你明白吗？”

方听夏觉得他的心脏不受控制地跳动，他怕自己理解错了意思，在高中他语文成绩就差，又误会了莫泽谦对他的感情，他很怕又错一次。

他张着嘴就要问出口可理智在刹那刹住了车。

万一又误会了呢？万一他真的问出了口，他们还能像现在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