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叙也看到了许书绛今天的比赛,的确很垃圾,而且下场后对自己的成绩没当一回事,满不在乎,没有想过她会哭得这么惨。】
这才算是钟野姿的第一次拍戏,同之前她什么都不用做也没有台词只用作自己的角色完全不一样,好在这场戏没有过多的走位,钟野姿大多的位置都是定点。
只是最后的哭戏来来回回反复来了好几场。
王晓光一直不满意,觉得钟野姿的情绪不对。
他明白这是钟野姿第一次拍戏,还算体谅,耐心地给她讲戏。
导演就该明说你第一步怎么哭第二步又该怎么来,钟野姿智商没问题,依言,过了。
王晓光识演员无数,一眼看出钟野姿的问题,一点就通,但不愿钻研。
*
“卡!”导演在监视器后方喊了一声。
“钟野姿,你过来。”
钟野姿闻言,将脸上的眼泪抹了抹,往导演的方向走去。
八月中旬正式进的组,快要八月底,这话钟野姿从王晓光的嘴里不知道听过了多少遍,已经习惯。
“要看一下你刚刚演的东西吗?”
“嗯。”钟野姿点头。
“不是说挤几滴眼泪就是哭了?没有层次,而从你的眼中也没有任何的感情,敷衍了事太明显了。”导演已对钟野姿说话已然是“温柔”,和对剧组的其他人比起来,已然是和颜悦色。
“行,这场戏就先停一停,先结束吧。大家都休息一会儿。”
女主角许书绛还有一个人设,表面看起来谁也不服,谁都不在乎,实际上却是一个爱哭鬼,喜欢偷偷摸摸地哭。
这场戏是到了新家,临近高二开学,她第一次跟季英樱发生正面冲突。
青春期少女一个人跑出家门然后越想越委屈。
这场戏又被耽搁,之后肯定要找时间重新补回来。
人情世故不需要钟野姿去操心,助理已经帮忙定了全剧组咖啡。
钟野姿倒是认清了自己,她当初信誓旦旦地和程景峤保证自己很适合就像是在说大话。
其实她在演戏上一点天赋都没有。
在演戏这方面,她其实是比不上姚如曼的。
钟野姿在停工后又把二十多年前姚如曼的第一部戏拿出来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
八月二十三号这天是今天是文雪帆五十二岁生日的前一天。
程景峤早上的飞机,临近中午才抵达申城,没有去老宅,而是去了他的外公外婆家。
文家也是大户人家,文雪帆是老两口唯一的儿女,从小就受尽宠爱。
文雪帆过了五十岁之后,生日就不喜欢在大操大办,每年会在生日的前一天去往自己的父母家,丈夫还有儿子不管多忙都会陪在自己身边。
到了夜里十二点,倒是不会折腾上了年龄的父母,但是会把两个儿子还有丈夫叫到身边切蛋糕,是文雪帆几十年如一日的仪式感。
“哥,你怎么才回来?”
程纪峣这段时间虽然是住在他的琥珀庄园,不过一般深夜到家,压根见不着程纪尧的身影,同住一片屋檐下,几天见不到是常有的事,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时候跑回来的。
“公司临时有事耽搁,在玩什么?”
文雪帆朝程景峤招了招手,“叶子牌,正好这一局结束,你也过来,人多这个才好玩。”
打了会儿就到了吃饭时间。
用完餐后年纪大的老人需要午睡,程纪峣在庭院里招猫逗狗,程景峤回到卧室抽空看了几份文件,都不是太重要的事情,不需要他去处理。
没多久,有人过来叫程景峤下去搓麻将。
外婆睡醒,几人叶子牌已经打腻了,文雪帆转念又要张罗出一桌麻将。
程父向来对这些不感兴趣,三缺一,程景峤只好先顶上。
牌桌上倒是闲聊,程景峤鲜少参与,至于麻将是有意放了水,连连给下家的文雪帆喂了好几张牌,连着胡了好几把,文雪帆高兴坏了。
新一局开始,麻将机洗牌,外婆擦了擦她的金丝眼镜问道:“峣峣大学没谈朋友吗?”
“嗯?谈什么朋友啊?”程纪峣装傻充愣。
“我朋友多着呢?你喜欢哪个?我可以把他们都带过来。”
“你这小孩,当然是问你有没有谈女朋友啊,跟你外婆装什么傻?”文雪帆瞪了他一眼。
“我好好学习不行吗?非要恋爱?浪费时间。”
文雪帆意味深长地“噢”了一声,“你还喜欢她是吗?”
“你说谁啊?”程纪峣的眉毛拧做一团,十分不解。
“还能有谁?峣峣你跟妈妈说实话,你是不是还喜欢钟家的那个小姑娘?”
“是不是你以前朋友圈发的……”老太太回忆状,“就是你发的那些合照,经常站在你旁边的那个小女孩呀?”
“外婆,你真时髦,还用朋友圈呢。”程纪峣答非所问。
“她叫什么名字嘞?好多年没见了,我都给忘了。”外婆一直住在申城,对于钟家的那些后辈们都没什么
钟野姿。
程景峤将程纪尧出的八条杠过来。
“钟野姿啊,怎么了?”程纪峣像在慢悠悠地算牌,停留了片刻才将这个名字说出来,“人家是我朋友,从小玩到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