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益回到府中,径直走去书房,落笔写下书信,交给小厮,吩咐小厮快马加鞭把信件送到昌县周府。
昌县,周府。
周升看完信上的内容,脸色沉的不像话,周夫人见丈夫如此,不禁问:“信上写什么了?”
周升把信丢给她:“你看你养的好儿子!”
周夫人不解的看向信,越往后看,脸色愈发难看。
周夫人不安的揪着信件:“这该怎么办?”
周升往书房的方向走:“能怎么办,回信救你的蠢儿子!”
恭县,客栈。
周时看完家中的来信,脸色难看的将信狠狠一掷,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
穗娘看着周时的背影,蹲下身捡起地上的信件,半晌,将信件放在桌上,转身去逗床上的昌哥儿。
尤泾刚要沐浴,衣服都已经解到一半了,房门蓦地被人敲响。
尤泾手一顿,慢腾腾穿上衣服,走到门边开门。
一开门,周时那张一脸怒气的脸就映入眼帘。
尤泾望着隐忍不发的周时,侧身让开路。
等周时进门,尤泾关上门。
周时转身看向尤泾:“尤大人好像并不意外我的到来?”
尤泾坐下,并没有接他的话,只给自己倒了杯茶。
周时冷笑了一声:“尤大人如今身居高位,自是不会把我这等小人物看在眼里,可我虽不似尤大人这般手握实权的高官,但也不是尤大人想如何摆弄就如何摆弄的!”
尤泾放下茶盏,望向一脸愤慨的周时:“周公子慎言,本官食君之禄,行忠君之事,何来权力一说,要说有权利,那也是陛下赐给微臣惩奸除恶的权利,与周公子口中所说的权利相差甚远。”
“再者,周公子说本官摆弄你,周公子不妨再好好想想,本官当真摆弄你了吗?”
“周公子,若是你忘了当初我们的约定,我不介意提醒下你,当初你想娶的人不是随琅而是穗娘,我让你娶随琅是为了让随家躲过王吉的死手,同时也借随琅的姻缘让你能跟穗娘在一起,若我事成,你便和随琅和离,若事败,随琅便是你周家唯一的少夫人。”
“周公子,不能因为你现在两个都想要,就忘了当初的约定不是。”
周时怒气不减:“尤泾,无论如何随琅现在是我的妻子,你现在的行为就是抢夺人妻,我是可以上京到陛下面前状告你的!”
尤泾定定望着他:“周时,做人不能太贪心。”
周时一脸不甘:“尤泾我是不会和随琅和离的!”
尤泾再次给自己添茶:“你试试。”
说完这话,尤泾端着茶杯去到周时面前,把茶杯递给周时:“周公子,本官知道你舍不得随琅,可作为儿女的也不能只考虑自己,也得为担忧自己的老父老母考虑考虑不是。”
“砰!”茶杯被周时打翻在地,滚烫的水洒了尤泾一手,尤泾抬眼,被大力拉开的门犹在来回晃动。
隔壁房间的人立马冲到尤泾房间,望着一地的碎片,严肃道:“尤大人,你没事吧,需要卑职将人抓回来吗?”
尤泾不急不慌的擦去手上的水渍:“不用。”
周时怒气冲冲的回到客栈,还不等穗娘开口,桌子上的东西全被周时扫落。
穗娘吓了一跳,过了会儿,小心的蹲下身子去收拾地上的残渣碎片。
“啊!”穗娘的手被碎片划开了道口子。
周时皱眉望过来,两秒后走到穗娘身边拉起她:“有没有事?”
穗娘摇摇头:“我没事。”
周时把她拉到椅子上坐下,转身去拿药粉。
穗娘拉住他的手:“时郎。”
周时停下脚步,但却没转身:“嗯?”
穗娘眼里闪过失落,她望着他的后背柔柔道:“时郎,我心中有你,所以你无论做什么决定,我和昌哥儿都会支持你。”
周时没说话,过了会儿,才挣开穗娘的手:“我去给你拿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