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雾没在路上遇到贺临川,甚至之后几天,程雾都没怎么遇到贺临川。
对方在躲自己,贺临川在学校也不搭理程雾,提着行李箱就把自己关进出租屋,程雾现在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每当程雾上课想和贺临川说话时,对方都敷衍了事,拒不回答,连语文作业都没有一点进展。
贺临川像是个刺猬,对着程雾竖起尖刺不准靠近,却对来找他搭话的其他人谈话自取。
是他惹到贺临川了吗?那天在早餐店,也没有能造成这个局面的冲突啊?
程雾搞不清楚,但如果再这样发展下去,贺临川都快成学校的风云人物了,一点回去的苗头都没有。
这周六从奶奶家回出租屋的时候,程雾经过对面那道紧锁的大门,看见把手上面有一层薄薄的灰尘,这里空气不好又在街道附近,只要一天不碰把手,就会累起灰尘。
门上还被许多小贩贴满了广告单。
程雾拿铲子把自己门上的广告单刮掉,随手帮贺临川门上也清理一遍。
等那些痕迹用肉眼看不出来,程雾才,满意的放下手,从家里拿扫帚清理的上的垃圾。
“小程啊,过来。”
房东周姐站在楼梯口叫程雾,姿态有些扭捏,双手不停在胸前摩挲,欲言又止的对着程雾。
“周姐,有什么事吗?”房东没有要过去的迹象,程雾把扫帚靠在墙上,提步走了过去。
少年一过去,周姐就立马摁住程雾的肩头。
周姐是个女bate,身高要比程雾矮一些,现在用手去抓程雾得肩膀,显然有些吃力。
豆豆眼复杂的看了眼贺临川的房门,房东刻意放低声音,凑到程雾跟前:“小程啊,最近好多人跟我说你们两个的动静能小声点不?”
如房东这般年纪的一些人,总是被灌输要压制自己,对于许多床上之事耻于开口,甚至连Alpha和Omega的发情期都绝口不在大庭广众之下提起。
而周姐,就是这种人中较为典型的例子。
这话出来,程雾顿了一瞬,心跳逐渐加快,却面色不显,“周姐,你误会了。我们晚上要写作业,可是确实是有点吵,不过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周姐睁大眼睛嗔怪的拍了拍程雾的肩头。程雾不着痕迹的微微往后退了一步,和还想凑近说话的女人拉开距离。
“姐不干涉你们,姐也能假装不知道。可前两天里头那小子在楼道里面撞到我,我一看,那小子发情了,给我吓死了哦!嘴里还喊你名字呢!你又回你老家去了,我只能让楼上你张叔买点抑制剂给他塞房间里了!”
程雾从听到自己名字开始,就有些发愣。
周姐没发现程雾的异常,整个人还沉浸在回忆里,喋喋不休继续说。
“你不知道啊,那小子犟得很,说是要找你,我给你打好几个电话你还不接,难为你张叔好一会呢!”
说到这儿,她似乎想到什么,低声道:“小程啊,你要不进去看看,从昨天下午进去开始里面的人就没出来过了,你张叔说这里信息素太强烈,都走朋友家去住了。现在实在没办法了,你也要去关心一下你同学是不是?”
“他一天都没出来了?”
“是啊!要是出什么意外怎么办啊!?”
她可是这里的房东,要是真的出了什么意外,她可承担不起。
“我知道了。”
“这是那小子房间钥匙,我先走了啊。”周姐从兜里拿出准备好的钥匙,塞进程雾手中,就匆匆忙忙离开。
钥匙是很普通的银色,程雾捏紧手心。跨步下了楼,骑着黑马往最近的药店去。
店主是个Omega,程雾一进来的时候就闻到那股强势的信息素,捂着鼻子红着脸扔给程雾两盒Alpha抑制剂,挥手就赶人。
程雾思索一下,又开口要了一盒。
重新站在贺临川门口时,程雾吞咽一口口水,喉结滚动。迟迟没把钥匙插进去。
他是bate,闻不到空气中信息素的味道,只能从别人的表现中看出来现在贺临川的情况非常不好。
程雾转身把书包放在家里,从床下翻了一根棍子握在手上。
如果贺临川发疯,就把他打晕!
钥匙扣转动,门轻轻被推开。从逐渐长大的缝隙中看过去,屋子内很暗,贺临川把窗帘拉上了。
程雾没有进去,在门口紧握棍子等了五秒,屋内没有动静,连基本的呼吸声都没有。
很奇怪,按道理来说,贺临川应该很难受,不该一点动静都没有。
程雾提起心,慢慢把门开大,小心翼翼的探出头进去。
那张床上没有人,可被子枕头凌乱无比,在床边摇摇欲坠。窗外午后的光透过劣质的窗帘,照在寂静的屋内,气氛很怪,程雾不禁开始冒冷汗。
贺临川的行李摆在床下,程雾拉开门,侧身走进去,想去卫生间看看。
门发出滋啦一声,在当下情况下,如猛虎在程雾耳边磨牙,程雾觉得气压都低了几分。
暂时还是不要关门,程雾转身想把门再拉大一点。
一只长手就从身侧突然伸出来,从程雾后方抓住门沿,倏然发力把门推去关上,嘭的一声巨响打破看似宁静的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