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锖兔君,我有注意到你的行事作风,主张正义,帮扶弱小,这很好。”炼狱瑠火注视着鳞泷锖兔,红色眼眸意外的柔和。
鳞泷锖兔正襟危坐,“谢谢,但是…是有什么不对吗?”
“你的正义是按照什么标准来的?锖兔君。”
她注意到鳞泷锖兔在有时候会极端和呆板,好像照本宣科,这不是好事,这也正是炼狱瑠火担心的地方。
“我不明白,瑠火阿姨。”还只有12岁的孩子当然不会明白太深奥的东西,鳞泷锖兔只是一直遵守着和父亲男子汉的约定。
他会主张正义,永永远远。
“如果一个人在外行好事,受万人敬仰,在家暴力家人以至于家人被逼到绝路,在他被家人拔刀相对时救他是正义的吗?”
炼狱瑠火列出极端情况,不是为难鳞泷锖兔,是尽可能给他的正义之道添砖加瓦。
他总会遇到的,只要他还在伸张正义。
鳞泷锖兔认真的思考着,额头上出了一层薄薄细汗。
“一个真正的好人不可能暴力他的家人,他是演的!救他对他的家人不公平。”这是他的答案。
“所有人都会指责你不救人,而他确确实实做了那么多好事,甚至救下过上百人。”炼狱瑠火还在加压,“你要怎么办。”
“……”
“没办法听懂的话,就假设槙寿郎先生吧。”
鳞泷锖兔猛的握紧拳头,看着脸上波澜不惊的炼狱瑠火,无措的摇头。
炼狱先生不可能做那种事。
“只是假设,锖兔君,如果你发现槙寿郎先生家暴杏寿郎,你要怎么办?”
为什么要做这种不可能的假设!
炼狱先生怎么可能…那如果真的做了呢?
“……我应该怎么办?”
“锖兔君,记住。
没有人可以真正主张正义。
人是需要自私的,他的正义可以是普罗大众的正义,但必须先是自己的正义。
无私奉献者总会被裹挟着失去本心,成为大众的利刃,坚持本心的,少有。
坚守自己,锖兔君。”
—……—
“炼狱先生。”
藤之家的傍晚寂静被划破。
“哦,锖兔啊。”炼狱槙寿郎正在扎头发,转头已经扬起笑意,“主公和我说,送了几个小剑士帮我巡视,看来是你们了。”
鳞泷锖兔冷静点头,“是。”
就是这几天了。
他的手搭上刀柄。
熟悉炎柱的巡逻方式,随时做好接替准备。
—……—
“真菰。”
鳞泷真菰拿着鲜花饼来到炼狱府邸,刚刚进门就看见正在晒太阳的炼狱瑠火。
“陪我聊会天吧。”
“好的,瑠火阿姨。”
鲜花饼摆上桌子,热乎的菊花茶也被放到桌子两边,一人一杯。
炼狱瑠火注意到今天鳞泷真菰也没有蹦蹦跳跳的进来,在以往,她记忆中的大部分时间,这活泼的姑娘总是脚不沾地。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从自己走路平地摔的那一天开始的,炼狱瑠火很清楚这一点。
这个孩子总是如此温柔体贴,细致入微。
但是,“真菰,你的话变少了。”
“啊?我没发现这个。”鳞泷真菰是真的没发现这件事。
“害怕吗?”
什么?鳞泷真菰没忍住捧起茶杯,没有喝,只是热乎乎的暖手。
“害怕说出的话化为利箭戳伤别人。”炼狱瑠火将对面的姑娘看得清楚,很清楚,“不要让温柔成为你的负担,真菰,把你想说的话说出来吧。”
张嘴,闭嘴,一个音节没有漏出来。
鳞泷真菰好像一瞬间失去说话的能力。
“我是师姐嘛,”她竟少见的好像发小脾气一样嘟囔,“当然要多想些再开口,不然多影响我的威严,我都13岁了。”
“真菰。
你做到了,你做得很好,你是个很优秀的师姐,也是个很优秀的晚辈和徒弟。”炼狱瑠火抬起手,轻轻摸着鳞泷真菰的头。
“我听见昨天你在隔壁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