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槙寿郎先生…帮我吃点花林糖吧?我喜欢吃那个,你知道的。”
心里的声音,终于漏出来一丝,怀里死气沉沉的姑娘似乎还是当年初见时的生机勃勃。
炼狱槙寿郎再吐不出一个音节,如同无助的幼儿一般呜咽。
轻轻的,炼狱瑠火睡着了,在万里无云的宁静夜色下,月光为她披上薄毯。
他连呜咽的声音都被夺走,害怕自己阻碍她往下走的路,可更不想她离开,那缄默中,呼喊声从碎裂心脏中,一下下传出来。
别走,瑠火,别走。
“珠世阿姨。”炼狱杏寿郎来到走廊上。
珠世早在炼狱槙寿郎进来时就已经离开,此时停留在门口等候。
她已经听不到屋里任何动静,却能感受到里面一人的血液在慢慢冷却。
夜幕下,珠世忆起最近三月里,炼狱槙寿郎越来越频繁且小心翼翼的询问。
一个费尽心思的隐瞒病情,一个拼尽全力的欺骗自己,是谁比较开心呢?
这一张简单的心情试卷,两个靠谱的大人怎么全都得了负一百?
珠世真的不想带着收拾不好的心情去面对孩子们,可情况总是不允许。
“父亲还好吗?”
炼狱杏寿郎没问炼狱瑠火,这几个月从来没问过,只是全心围着炼狱瑠火转。
现在,他问了炼狱槙寿郎的状态。
这孩子什么都知道。
“我不知道。”珠世回答。
医师是世界上最无力的存在,越是知识渊博的医师,越是知道自己什么都不懂,什么都做不到。
她手下送葬千人,总是在白布后空洞看着黄泉引路人前来,带走她的患者。
……
炼狱瑠火的葬礼选在两天后的晴天。
已经流干生命之水的河道静静躺在孩子们面前,等待他们迈过去,继续向前。
总有不甘心的人生旅客顺着河道一路走向干流,想要造出个口,让干流的水重新奔入分流中。
可走到交汇点,才想起来这是他们的支流,不是分流。
这不是他们分出去的河,是一直以来支撑他们的水源。
他们永远不能让河水往高处流。
等时过境迁,潮湿河道会失去水汽,被踏成平地,在人生道路中再没有一丝痕迹。
葬礼后的炼狱府邸沉默了整整四天。
谁都能看出来炎柱的精神状态有多糟糕,产屋敷耀哉直接批假半个月。
如果不是柱级战力实在缺乏,他也不愿只给他痛苦的长辈半个月时间调理自己。
“呐,富冈。”伊黑小芭内在门口等着义勇,“你之前说要禁酒的吧?”
结果最后还是没有动手禁啊。
抱着酒坛的炼狱槙寿郎在屋里昏昏沉沉,他和炼狱杏寿郎进去就被丢出来。
“嗯,因为收到瑠火阿姨的拜托。”义勇说。
冬季寒风发现推开的门,连忙一拥而上,吹醒沉醉的人。
义勇走向炼狱槙寿郎,在这位长辈动手前问他,“炼狱先生,瑠火阿姨留下的东西,不去找找吗?”
——次元壁——
小义勇该成长了,以后就是义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