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特别地诡异,问题出在赵元年身上,他的眼神让现场变得特别诡异。
赵元年的一千米拿了第三,叶茂茂说第一和第二都是练了很久的体育生,这种项目基本就是白送分给体育生,能拿第三已经非常厉害了。
傅景明听不明白,他只知道沈菀不愿意去给赵元年送水,俩人一趟校医院回来,也不知道说了啥,沈菀死活不愿意往赵元年身边靠。
赵元年一看见沈菀和何融融贴在一起,眼神就令人捉摸不透。
叶茂茂急着和许晋去给跳高的同学加油,送水擦汗的任务就留给傅景明了。
傅景明这时候特不愿意去触这个霉头,何况他还在赵元年气,有什么了不起的,还俩人去校医院说悄悄话,让你说,说掰了吧。
他不情不愿地把水递给赵元年,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要不要?”
赵元年把水揣进裤子口袋,接过纸巾抽了一张,展开擦了擦额头和脖颈间的汗。
俩人顺着台阶往观众席走,沈菀和何融融已经回去坐下了。
赵元年经过的时候,俩人没说话,傅景明落后几步,沈菀冲他摇了摇手里的牛奶,是早上他给的那瓶。
傅景明对她笑了笑,准备在后面找个离赵元年远点的位置坐会儿。
空位旁边都是他不熟悉的人,他绕了一圈,拎着编织袋又坐到了赵元年身旁,算了他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赵元年了。
也不知道谁走漏了风声,不断有人往他的编织袋里塞矿泉水瓶,傅景明虽然没出去捡别人的瓶子和保洁人员抢生意,但耐不住生意自己找上门来啊。
他从编织袋里挑出没踩扁的瓶子,开盖,踩扁,盖上,回收。
这样的流水线作业他已经做得非常熟练了,等运动会一结束,直接可以去废品站面试上岗。
踩完最后一个瓶子,赵元年将手里的那只递给他。
傅景明怒道:“你自己踩!”
赵元年什么也没说,开盖,踩扁,盖上,放进编织袋里。
就这样沉默地坐了一会儿,一个陌生的面孔抱着七八个瓶子,放到了傅景明身旁的编织袋上。
傅景明看了他一眼,确认是自己没见过的人,问:“你谁啊?“
陌生面孔愣了一下:“咋,咋了?“
傅景明没好气地说:“谁让你把空瓶放这的,我这又不是垃圾桶。“
“时雨让我送来的。“陌生人说,”你们不要我就拿走了。“
时雨是不是有病,让他跑一趟还被人说一顿。
傅景明深呼一口气认命地说:“要!放下。“
陌生人放下瓶子,一脸懵。
傅景明僵硬地说:“谢谢你啊。“
陌生人一边说不客气一边飞速地离开,他回去非得找时雨算账,这算个什么事。
赵元年的眼神一直盯在沈菀和何融融身上,傅景明跟着一起看了半天,都不知道俩后脑勺有什么好看的,值得看这么久。
也许西晒把他脑子晒昏了,也许是长时间的注视眼睛酸胀脑袋缺氧,傅景明鬼使神差说了一句:“你说她俩不会是。。。“
话还没说完,赵元年就语气不善地打断他:“你说什么?“
傅景明猛然清醒过来:“没什么。“
赵元年脸色又变得难看,傅景明避开他的视线,装作看自己的编织袋。
半晌后他越想越气,回头看向赵元年:“你怎么回事?心情不好干嘛总拿我撒气。“
赵元年皱着眉头:“我什么时候拿你撒气了。“
傅景明:“刚刚!还有现在!“
一整节晚自习,傅景明都没和赵元年说一句话。
赵元年心情也不好,一言不发地写英语题。
傅景明两节晚自习做完一张数学卷子,一张英语卷子,外加写了篇作文,略有些躁动的教室里,俩人发出的动静只有笔尖摩擦在纸张上的沙沙声,只不过落笔的点点得格外用力,带着些怨气。
曹珂本来想回头夸一下傅景明今天战果斐然,一看黑着脸刷题的傅景明和一旁脸更黑的赵元年,默默转过去了。
还把想要回头说话的叶茂茂也拽回去了。
曹珂在草稿纸上写:“后面俩人咋了?”
叶茂茂一头雾水:“你管后勤你问我?”
曹珂:“我管后勤我又不管高中生吵架!”
叶茂茂回:“肯定是因为何塞,诅咒他明天比赛前拉肚子。”
曹珂:“何塞有项目?”
叶茂茂:“不知道啊?”
曹珂:“滚吧。”
晚自习回去的时候 ,时雨和宋青山在门外等他们。
五个人和往常一样结伴回家,除了沈菀走路有些跛之外,气氛和平时没什么区别。
宋青山问明天的决赛准备怎么办。
沈菀今天能跑完纯粹是那一会儿肾上腺素作祟,明天可没这么好运,往后还得跛上几天。
沈菀说原本被何融融换下的那个女生会来替她,能凑够四个人。
到了13栋楼下,赵元年和傅景明止步,沈菀时雨和宋青山继续往小区里走。
傅景明开门回家,关门的时候,一只手从门缝处伸了进来,把住门。
赵元年站在门外问:“你在生什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