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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彼时秋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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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珩心中了然,却佯装着一愣,又摇摇头。

他其实从未与刘荻断过来往,五年前刘荻关照的是故友之子,那之后景珩成了京中游手好闲的纨绔,没有几人知道他换了身份,又成了刘荻麾下逐步斩头露角的贺修筠。

萧钰没有继续追问,打着灯将周遭巡视了一圈。

“有机关。”景珩抚过石墙上的一块石砖,轻按下去,机括声响带起无数粉屑,石壁一分为二向两侧大开,门后的石梯朝下延伸而去。

“下去便是第三层。”

萧钰蹲身,松开了扼住蛇头的手,赤色的蛇身如绸带,柔软而灵活地脱离了她的皓腕,赤鳞子微微抬起身子,信子不时地吐出,仿佛在试探周围的环境,继而又缩回了方才藏身的角落里。

萧钰收回视线:“走吧,那些蜈蚣不会过来了。”

她跟紧景珩,拾街而下,尽头是一间石室,二人手中的灯盏拨开一室漆黑,窄屋变得明敞起来。

中央放着一具棺材,别无他物,就差把“快打开我”几个大字印在棺材盖上。

他们确实这样做了。

景珩拿着柳叶剑,撬动棺材盖,打开一个细微的缝隙,提过灯探照一番:“里头的确有东西。”

确认没有暗器后,景珩卸了腰间佩剑,彻底掀开棺材盖。

里头的东西杂乱,萧钰拾过一块令牌一样的镀银物件。

滚边上是一圈满翦银,嵌有布目,一面镶着“令”字,背侧镌刻着花押[1],虽被斑驳痕迹遮盖,不难看出是长平侯景湛的名字。

景珩挑眉,声音微沉:“你知道这是何物?”

萧钰点点头,“我并未说过不知道的话。”

“北疆曾经有一支两千精锐编制的铁骑,以令箭为号,常年驻扎边境查探突阙人的动向,也是秋收之战的侦查军。”景珩道:“五年前‘秋霜令’却不翼而飞。”

正是长平侯逝世的那年。

他追问:“且不说这暗道鲜少有人知道,你如何得知它在此处?”

“恕我不便告知。”

景珩似笑非笑:“这可不是盟友之间该有的信任。”

“五十步笑百步,彼此彼此。”萧钰面不改色回绝道。

先前萧钰与景珩的关系泾渭分明,打交道的次数也寥寥可数,自景珩临安台赴宴后,彼此的距离似乎近了不少,仅是因那一次示好与提点。

起初这人还颇为守礼,不知从何时起,时常没了规矩,还深夜闯入了她的寝殿。像一拳打在了软棉花上,萧钰不擅应付他,数次皆是摆一副冷脸警告他,此举不仅没有奏效,萧钰察觉到,这人反而以逗她为乐。

她怎会没有法子对付他?

萧钰想:归根到底,她就是太过纵容景珩了。

一个家破人亡、半零不落之人,是众人眼中的草包,权当侯府没落后,他拿着钱财混吃度日,不闻朝堂之事。

萧钰比其余人知道,此人心思深沉莫测,朝堂、北疆皆布有他的线人,一个几年后覆皇权的人,实力远非如此,她难以猜测景珩的手中是否还有兵权。

景珩身上藏的秘密并不简单,她一直都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奇怪的是,每每见到他,萧钰都会生出一种错觉,这人身上有种莫名的,不知从何而来的亲近之感。

或许他们在彼此的身上找到了共鸣与慰藉,犹如危机四伏的林中,两头互相舔舐伤口的野兽。

又或许是这人长得有些好看,每次都会忍不住多瞧两眼。

萧钰没有再看他,将令箭交给景珩,“物归原主,令箭一物,我权当没见过,你要如何处置,也与我无关。”

“作为交换,此番回去还请景侯爷撤回安插在我府上的暗桩。”

眼前的人没有反驳和否认,淡声答道:“好。”

“这里有一封书信。”落款人是景湛,萧钰没有看信上的内容,把纸笺递给了景珩。

是一封五年前的家信。

为节省时间,翻阅其他东西时,二人总是粗略地扫一眼。此刻景珩仔细读了起来,烛火映着纸笺的阴影,投在他的侧脸上,萧钰有一瞬间的恍惚。

那封信洋洋洒洒地写了很长,景珩看得很快,末了,他将信折好。

“是我父亲写的不假。”景珩唇角牵起一个讥讽的笑。

生死相托功过荣辱,皆化作案前一物一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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