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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新婚贺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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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蘅进屋,又给景澄腕上扎了几针,“丫头,还好你叫老夫叫得及时,不然这孩子恐怕性命不保喽。”

一个时辰后,榻上孩子的指尖动了动,堪堪转醒。

景澄睁开眼瞧见了萧钰,顶着嘶哑虚弱的声音,忙道:“公主,有人要栽赃你,那东西根本不是你送的……”

说话时景澄睫毛上还凝着泪珠,看得萧钰心软又心疼。

萧钰笑笑:“澄儿乖乖躺下,你说的我都知道了,谢谢你愿意相信我。”

杜蘅留着照看景澄,萧钰将景珩叫到院里去。月色洒下满院清晖,庭院寂寂,萧钰垂头,正思忖着如何开口。

半晌后,景珩勾起一个笑,问:“叫我出来,怎么不说了?”

萧钰抬眸,对上那双带有笑意、盈满月晖的眼睛:“你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景珩一顿,没想过她会这样问,他淡淡道:“我知道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你请来的杜师父还救了他。”

他补充:“景澄暂时没有生命危险,至于是谁冒着你的名头……我正在查。”

“不必查了。”萧钰意味深长,“是薛傅延冒着我的名头送来的点心。”

没等景珩问,她解释道:“说来此事也同我有关,此前我和他有纠葛恩怨,他也知道我和你的关系……为了报复我,所以给侯府送了毒点心,碰巧你不在府中,澄儿一人误食中毒。”

“我知道了。”

景珩说这话时没有什么情绪,又好像夹杂了许多东西在里头。萧钰这番话话漏洞百出,他没有问任何多余的话。

“不必脏了你的手,我会让他付出代价的。”萧钰的声音很轻,淌在夜色里,“他该死,但他与萧懿姝的婚期将至,正是风口浪尖,现在动手,于我们而言没有好处。”

景珩应声,笑道:“听你的,我不插手此事,有需要的,尽管找我。”

回府后,萧钰唤来影“子”:“带几个人,务必将本宫准备的大礼送到薛傅延手上……”

齐王归京那日,明德帝在宫内办了一场家宴。

萧懿姝的婚期将至,遂向明德帝请示,带薛傅延进宫赴宴。齐王五年来头一次回京,此次家宴不同以往,加之薛傅延已经是安国公主的准驸马,被明德帝应允进宫。

萧随给明德帝带了些遥关特产,又给三位小辈准备了礼品。

给萧钰送了一套遥关匠人打的金发钗,还记挂着萧懿姝的心思,给她带回来了一只小鹰隼和一件珍珠白湖绉裙,至于萧懿恒,就略显随便了,萧随给他送了一把剑。

几人一一道了谢。

明德帝开怀打趣道:“还是女儿家嘴甜,更讨人喜欢。”

开宴时,齐王问了萧懿姝与薛傅延的婚事,席上的几人都心照不宣地避开端午宴的小插曲,笑着开口答了。

萧随夸道:“姝儿和薛公子感情真好。”

明德帝笑道:“那可不是,还没办礼,今日家宴就急着领来呢。”

萧懿姝嘟囔:“父皇,皇叔还没怎么见过薛公子,我小时候他就疼我,这不得带来给他见见?”

“是啊,我走那时,傅延还是个毛小子,如今也是一表人才了。”齐王意味深长地看了萧钰一眼,“孩子一转眼大了,钰儿和恒儿也得抓紧了。”

萧钰微笑着回敬,饮了一盏酒。

她的目光不时落在淑贵妃身上,对方坐在明德帝身侧,回她以警告的目光,两人都没怎么说话。

萧钰饮了杯桂花酿,脸颊发热,今日家宴主要迎接齐王归京,以及祝贺萧懿姝新婚,与她关系不大。待在席间,无趣又心烦,遂决定去御花园透透气。

伴着月色,桂树花的气味被淬得清冷幽香,阵风穿过庑廊,一道嬉闹声自夜里传来。

萧钰隐约瞧见,有几名宫娥在假山后采桂闲聊。

“终于打扫完了,公主出嫁就是不一样,这陪嫁,这排场。”

小宫娥摘了一簇花别在耳后,伸了个懒腰,“咱们算累完了,倒是苦了尚衣局,听说前些日子江南进贡了一批浮光锦,安国公主吵着要改嫁衣,有她们忙活的。”

“做好了有赏赐,做不好那可是要……”她噤声,不再说下去。

“听端午宴上的人说,这桩婚事有猫腻,你们没瞧见吗?贵妃娘娘阴着个脸,安国公主倒日日开心得很,这两位走到一处,简直就是东边日出西边雨……”宫娥边说边打趣地笑。

“那日皇上本打算给大公主赐婚的,谁也没想到,小公主当众一哭二闹三上吊,将这桩婚事抢了去。”

“长宁公主真是可怜,薛公子哪样不好,在京中也是一顶一的好儿郎,这么好的婚事,可惜了。”

“哪有你想得这么简单,这其中啊,还有隐情……”宫娥将声音压得极低,“朝中传言,长宁公主不是跟贺将军好吗?人家根本对薛公子无意,若被皇上赐婚,两人又不能抗旨,这才是乱点鸳鸯谱。”

“贺将军至今未娶妻,恐怕就是要等个好时机,拿军功换赏赐,换婚书呐。”

“皇上能准吗?”

几人聚在一块儿,谈起两位公主还有薛傅延、贺修筠的之间的爱恨情仇,津津有味。

“闭嘴!这岂是你们能议论的,让主子听见了有几个脑袋可以掉?”管事的姑姑遣散宫人,“有这功夫议论,不如抓紧时间干事。”

后宫八卦轶闻算给宫人寂寞无味的生活平添了乐子,只要不传到主子耳中,管事姑姑通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她也爱听这些趣事。

甫一转头,竟看到庑廊上的长宁公主,只有她一人,似乎在夜色里站了许久,管事姑姑一惊。今日明德帝办家宴,长宁公主怎在此处?

她连忙上前请安,不时紧张抬头,生怕方才的话让她听了去。

萧钰一番话让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安国公主与薛公子婚期在即,这些闲话就莫要讲了。”

管事姑姑忙跪地请罪:“是奴婢管教不周,请公主恕罪。”

萧钰没说什么,管事姑姑听她冷哼一声,道:“以后莫要将本宫与薛傅延相提并论,本宫讨厌他,提他膈应得紧。”

见她无责罚之意,管事姑姑松了一口气,并保证好好教导宫人。

萧钰顺着池边往前走,远远瞧见水榭中央有一盏灯火。

那人见到萧钰,忙欠身行礼,“下官见过公主殿下。”

此女自称“下官”,加上她的服饰穿着,当是宫中任值的七品女官,待看到那张陌生又熟悉的脸,萧钰愕然道:“徐熙,许久不见。”

见到萧钰,徐熙也很意外:“今日皇上办家宴,殿下不去吗?”

“本宫出来透透气。”萧钰问,“你为何在此处?”

徐熙抬眸,脸上那块绯色疤痕再也不见,一张漂亮的脸蛋光洁无瑕。她道:“公主殿下挂心,出了公主府我便想法子再次入宫,殿下医好了我的脸,宫里没人认出我,只当是生面孔,如今我暂领尚衣局典饰事务。”

萧钰看向她手中的织物:“是前段时间进贡的浮光锦?”

“不错,安国公主婚期将至,想用浮光锦织嫁衣裙摆,此前尚衣局没人做过此类料子,我少时随父亲母亲在丝路奔波做买卖,恰巧学过浮光锦缎的绣艺,便尝试一做。”如此重要的事务,徐熙说得轻松,后宫中向来有金刚钻揽瓷器活的说法,徐熙晋升到七品,身上是有真本事的。

萧钰问道:“尚衣局里有灯盏烛火,也有人可以帮忙搭手,为何在这儿吹冷风织绣?”

徐熙一愣,唇角牵起一个怅然的笑容:“记得……那晚也是这样的月色,母亲教我了好几种绣工,希望我能开一间绣房,不必四处奔波,如今我过得很好,希望她能看到。”

意识到自己与萧钰直接身份悬殊,并不是谈心的关系,徐熙忙道:“殿下,抱歉,我多言了。”

萧钰并未放在心上,安慰她两句后,问:“婚期还有五日,能赶完吗?”

徐熙道:“再收收尾,最迟后日便能完工。”

一场秋雨一场寒,剥去了上京城的暑气。齐王归京五天后,是个万里无云的朗日,碧空如洗,秋风送爽。

上京城内十里红妆,柳垂金线,树桠间披挂着胭脂红纱幔,十步一系,风一吹过,晃得得灿灿灼灼。

井然有序的迎亲队伍自宫道外头依次排开。

宫门大开,为首的新郎官穿着喜服系红绸,銮驾仪仗队跟在其后,唢呐队领轿,整个迎亲队伍浩浩荡荡、吹吹打打。

萧懿姝头戴金冠,斜坠步摇,一身喜服韶光流转,裙摆如绯色流霞,绣工精美,金线昳丽。拜别明德帝、淑贵妃和陈皇后,由萧懿恒扶着,自宫门送进轿撵。

这样差事本属于萧钰,她实属膈应,给萧懿姝理好喜服盖上盖头后,便想法子推辞掉,交给了萧懿恒。

萧懿姝踏出宫门,萧钰静静站在陈皇后身侧观礼。她看着薛傅延站在相同的地方,说着大差不二的迎词,恍若隔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滋味。如果有,也只是庆幸今日踏出宫门的人不再是自己。

前世,萧钰扪心自问,真的对他生不出什么别样的情感;那段恩怨,闹到最后,止于一场体面的和离。

而薛傅延欠她的算计与人命,往后还要讨回来。

接到新娘,鼓乐齐鸣再奏,太子萧懿恒撒钱清道,他们从闹哄哄的人群间穿过,旁边是人头攒动,不少人驻足,踮起脚尖探头探脑地观看。

有人夸赞驸马爷一表人才,与安国公主郎才女貌;也有人慨叹,天家嫁女,好不热闹,得以见今上对安国公主的宠爱。

天际的最后一抹赤霞沉入宫墙,入秋的夜晚凉如水。

坤宁宫内,陈皇后在暖炉上温着一盏茶,“天愈来愈凉,得多添衣物,钰儿穿得有些单薄了。”

萧钰接过茶盏,氤氲的雾气暖得身子亦是一热,她莞尔:“知道了,母后。”

陈皇后道:“今夜就留在母后这里歇息吧,今日姝儿成婚,你父皇去淑贵妃宫里了,他说若到镇国公府,大家难免放不开。”

萧钰欣然答应,思绪却飘到了另一处。

洞房花烛夜,薛傅延该反应过来她送的那份大礼了。

京街上的热闹喧嚣褪去,镇国公府里张灯结彩,大摆宴席。

镇国公嫡长子迎娶天家公主,朝中不论大官小官几乎都来了,萧懿恒帮着招待一众宾客。

声声道贺、祝福,听得薛傅延晕乎乎的,他道不明此刻是何心情。一模一样的祝辞,前世今生,赠与的是他和两个截然不同的人。

他硬着头皮敬完一圈酒,萧懿恒感叹:“薛公子酒量了得,孤在这里招待着,你快去看看姝儿,别让她等太久了。”

红灯笼高悬,烛火透过窗纱朦朦胧胧,院内的红绸、囍字……连带着身上的喜服,一切殷红的东西,灼得他眼睛疼。

薛傅延驻足在门外,犹豫许久,收回悬在空中欲推开朱门的手,他唤来下人,吩咐道:“告诉公主,说我今日饮太多酒,醉得不成样子,夜里宿在书房,明日再同公主赔罪。”

薛傅延躺在书房榻上,掌心沁出冷汗,头痛欲裂,神思却格外清明。

许是饮酒太多的缘故,喉间涌出的疼痛火辣辣的,如何也止不住。

那日在茶楼,同萧钰大吵一架,不欢而散。倒有几分前世的影子,与她同在一个屋檐下两年之久,也曾这样吵过许多次,不得不承认,对方多少还是了解他的。

经年的伤疤被掀开,两人都鲜血淋漓。

她说的每句话都狠狠扎在他的心窝子上,他的话亦让她不好受。

薛傅延辗转反侧,回忆袭来。

——

几日前,办完事回府已是夜深人定,梆子已经敲过两轮。

路边的竹影在月光下张牙舞爪,察觉到有人跟踪,薛傅延贴墙而行,走得愈来愈快。转角处,竹枝簌簌作响,一方麻袋兜头而下,将他捂晕过去。

薛傅延是被一盆冷水泼醒的,一伙五六个黑衣人,已经把随行的护卫撂倒个干净。为首的黑衣女人黑纱掩面,只露出一双眼睛,瞧不清真容。

“我与阁下无冤无仇,何故……”

话音未落,黑衣女人听不得他废话,道:“动手。”

一声令下,来人扼住他的下颚,往他嘴里灌东西,冰凉清苦的液体,顺着脖颈流入衣领。

薛傅延骤然一惊,反抗却是徒劳,黑衣人按住他的肩头,硬生生往他嘴里灌了几碗药液。

冷药入喉,混着苦味,灌得他喉间火辣辣地痛,喉间溢出的呛咳声消散在夜里,惊落了几片竹叶。

黑衣女人冷冷开口:“主子带话,这是给薛公子的新婚贺礼。”

薛傅延登时明了,是萧钰。

狼狈回府后,薛傅延收拾一番,秘密召来了府医查看身子。他不知道萧钰灌了什么药,尽管想尽法子,也吐不出药液。

府医诊完脉后检查口鼻,随后皱眉疑惑道:“公子脉象并无异常,也未有中毒之兆,不妨明后两日再进行诊断。”

薛傅延愈发狐疑,萧钰在捣什么鬼?

三日后府医的话给了他当头一棒。

“公子喝的方子专破男子阳刚之气,用过一剂,日后恐怕很难留下子嗣……”府医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细如蚊呐,不敢出声。

他没敢说,此方子主要影响的是男子房事能力。

薛傅延面色暗沉如水。

府医忙跪地:“公子,此药效徐徐图之,前两日根本不易诊出。”

“可有根治之法?”

“请公子恕小人才疏学浅,不曾见过这剂方子,公子的身子还需固本培元,不妨请府上的老医诊治。”

“有劳,下去领赏吧。”薛傅延笑道:“对了,今日之事还请保密。”

“公子放心……”话未说完,府医忽觉喉间一凉,须臾后毙了气。

薛傅延命人将尸体拖走埋了。

前世,萧钰与他不和,加之府中舆论传到她耳中,竟直接甩了一纸休书,扬言要休夫。

国公府的体面荡然无存。镇国公和夫人面上好求歹求,才换得二人和离。他们料到这般结果,镇国公夫人在萧钰平日的吃食里加了绝嗣的东西——不为薛家续香火,出了国公府,这个女人休想生出孩子。

阴差阳错地,让她这辈子报复回来了。

薛傅延扶额,兀自道:“心狠手辣的疯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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