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以后,唐婳望着纹丝不动的柴门叹气,懊恼地坐回两人在的柴垛,书生将他目前了解的事告诉了唐婳。
书生名叫子苏,子苏与朋友来韦府找韦思清商议一些事,中途与朋友分散被当成府中的美人调戏,而老者是因为帮韦思清算卦,算卦不准被当成骗子关进了柴房。
子苏思虑一番,指出症结所在,一切都得等到见到韦思清解释清楚才能重获自由。
唐婳已经很累了,现下别说见韦思清,就连踏出这个门都很难。
子苏端坐,在脏乱的柴房中犹如谪仙,他语气坚定地安慰唐婳:“相信子渊,他是子苏的朋友。”
不知他说的这位朋友子渊有什么能耐,姑且相信他一回。
大约一个时辰以后,他们三似乎被遗忘了,唐婳站起来揉着膈得生疼的腿,脑中想起什么,一瘸一拐冲到柴门前大喊:“有人吗?来人啊!我知道那什么少卿千金在哪里,来人啊!”
她这一嗓子将坐着的两人惊醒,片刻后,柴门打开了,午后的光线照进,外面繁花正好。
两个魁梧的守卫架着唐婳往外,唐婳灵机一动说:“等等,大哥,那两位都和我是一伙的,一起去能解释清楚。”
说完,端坐的书生和神棍就被架出了柴房。
三人被带到韦府大厅,奇怪的是,大厅中除了上首的韦思清与捆绑着坐在地上的青衣男子再无其他人。
韦思清端起杯盏,白玉映出青绿色的茶汤,白玉染青,仿佛盛着烟雨蒙蒙的春色。她轻啜一口茶,脸上的肉挤着,平添一份喜感。
“那小女子,你说说鸿胪寺少卿的千金在哪?”
唐婳并不知那什么千金在哪,但隐隐猜出她是谁,她今日唯一见过的贵女子是那角门处的蒙面小姐,且当时门卫也看见了她与那蒙面小姐的丫鬟来往,这就能解释得通。
她正想解释她与那千金素不相识,却被书生抢先开口:“事情出在韦府,府上也脱不了干系,若我们将那千金找到,家主可能放唐姑娘归家?不让她受此牵连?”
地上的青衣男子苦笑一声,露出了然的表情,韦思清笑着,脸上的肉汇到一处,细小的眼睛掩藏不住笑意。
“你可想好了?不改?”
“不改。”
书生铿锵有力的话回响在大厅,唐婳不知道他们之间达成了什么协议,但感觉好像省去了自己许多麻烦,她觉得这一刻的书生身上仿佛有一层英雄救美的光辉,然而书生的下一句打破了她的幻想。
“但我们想与韦家主做生意,唐姑娘有一方子可易容美颜,使女子增色,不知可与家主交换?”
唐婳呆愣当场,这书生是什么脑子,怎么会有这么多弯弯绕绕?难道他是游戏玩家?然而她哪里有美容养颜的方子,阿胶糕?她不会做。燕窝?这个世界好像有。打一针,水光美白?
家主,恕小女子做不到啊!
唐婳撑着,假装成竹在胸,偷瞄上座的韦思清,她似乎真的在认真考量。她不明白,韦家主都这么富裕了,又何必在意容颜!
这时,地上的青衣男子像打了鸡血一样信誓旦旦保证:“三日,三日我等定将鸿胪寺少卿千金的下落和那美容方子带到家主面前!”
韦思清当即拍桌站起:“好!你们想要什么?”
青衣男子挣脱绳索,动作之迅速让人咂舌,唐婳不禁怀疑他是怎么忍到现在的。
男子抖落衣上灰尘,气定神闲讲价,与方才打鸡血的样子判若两人,青衣男子凭三寸不乱之舌力争,最终,这桩买卖以西市半条街的铺子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