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万川临开始撕扯她的衣物,她才猛然回过神来。
慌乱之中,落窈别过头想要躲避万川临的吻。
谁知她越是逃避,万川临的动作越是强势。
不仅叩住她的后脑勺,让她的头无法动弹,还极具侵略性地深深堵住她的唇,不给她任何逃脱的机会。
脑袋躲不了,落窈又把希望寄托在她的双手上。
她举起双手想推开万川临紧贴的身躯,但万川临另一只手将她的腰身抱得很紧。
无论她怎么推,都无济于事,根本就推不开他。
落窈惊恐万分,绝不能让万川临得逞!
她张开嘴,重重咬上万川临的薄唇,刹那间两人的口中鲜血蔓延。
万川临终于放开了她。
落窈擦了擦嘴角的血渍,冷声道:“清醒些了吗?”
这种疼痛应该会让他恢复一些理智吧。
万川临低下头,看不见他的神情。
或许是他也想唤起自己的理智,他不断敲击自己的脑袋,口中还发出阵阵痛苦的呜咽声。
忽然,万川临垂着头一动不动没了动静。
见状,落窈呼吸一窒,万川临该不会是……死了吧?
落窈战战兢兢地呼喊道:“师姐夫?太子殿下?万川临?”
万川临都没有反应,落窈心惊肉跳,挪动身子凑近万川临。
她颤抖着右手小心翼翼去探万川临的鼻息,想确认他到底死了没有。
可不等触到万川临的鼻翼,万川临猝不及防地握住她的右手,同时抬头恶狠狠凝视着她。
落窈能感受到,他整个人已经到了毒性发作的顶峰,浑身上下都被汗湿,脸也已经似火烧。
落窈想要逃的,可她已经动不了了。
意识到是万川临给她施了定身术,也为时已晚。
万川临的脸在她面前一点点放大,落窈的眼睛也随之蒙上一层薄薄的水雾,难掩悲痛及恐惧。
即使是被施了定身术,她的身体还是抑制不住地颤抖得像只受了重伤的小猫。
落窈避无可避,逃无可逃,已然成为万川临的囊中之物。
*
她的眼泪干涸后,双瞳失了焦点,两眼一瞬不瞬地呆望着墙角处的天窗。
那是唯一的光亮来源,循着光的方向,她才能感觉自己还活着。
不知过了多久,天窗遁入黑暗。
就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株稻草,她的心也彻底迷失了方向,坠入万劫不复的地狱。
万川临喘息的声音回荡在她的耳边,就像是一把把尖锐的刺刀扎进她的心脏,一刀一刀将她的心脏刺成碎片。
黑暗中,她觉得自己如同一个傀儡任由万川临摆布,极致的屈辱感占据了她所有思绪。
她恨,她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又过了很久,真的很久。
久到落窈活了一千年,还是第一次觉得时间过得这样漫长,这样难熬,天窗处才终于又钻进一丝遥不可及的微光。
那束微光照在她的脸上,好温暖,可她的身体好痛,她的心也千疮百孔。
再明亮的光也不会再照亮她的生命了。
她的痛苦、屈辱、凄凉、惨烈、无助、绝望、仇恨……在这一刻交杂在一起,如山洪喷涌之势在脑中爆发,肝肠寸断。
身心极端的痛楚令落窈的意识变得模糊,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死了。
她在一片浑然中,回到了她刚刚化为人形,还是孩童之躯的时候。
她是尘鸣仙山最小的师妹,又是云水泉孕育的神花,从小就被大家捧在手心里呵护。
师姐们会因为她随口一句想吃仙桃,就偷偷潜入师尊的果园,去采摘仙桃。
师兄们会在她无聊的时候,画成一个大花脸,学习凡人唱戏,在她面前表演,乐得她捧腹大笑。
她要什么,他们都会竭尽全力满足她。
她天资愚笨,总是犯错,惹师尊生气。
每次师尊扬言要惩罚她,师兄师姐们都会挡在她身前,替她求情。
大家有时也会把她视为开心果,逗弄她玩耍。
那时她的身体尚未完全脱离归絮神花的雏形,身体还闪烁着淡蓝色的光芒。
师兄师姐们经常戏称她为“小蓝孩”。
落窈总以为他们是在叫她“小男孩”,所以每次有人这么喊她,她都会气鼓鼓地去师尊面前告状。
“师尊,我明明是女孩子,为什么师兄师姐们总要叫我小男孩?”
师尊每每都听到她这么说都会笑得合不拢嘴,他也不解释,只是轻轻抚摸她的头发,眼中充满了慈爱:“大概是因为你可爱吧!”
落窈:“……”
后来,她慢慢长大了,成了一个大姑娘,身体也完全蜕变成了人形,不再泛着蓝光,才没有听到外号。
在师兄师姐中,和她关系最好的就是青檬师姐和大师兄。
他们有什么好玩的,好吃的都会同她一起分享。
她最爱和他们俩一起玩。
只是青檬师姐有婚约在身,每次魔尊带着万川临来探望她和师尊的时候,青檬师姐都会和万川临黏在一起。
落窈自然也就识相地不去打扰他们,久而久之便和大师兄走得近了些,才暗戳戳对大师兄产生了本不该有的念想。
至于她和万川临,一直没什么接触,直到五百年前,她偶然救下万川临,他们的关系才略微熟悉一些。
后面,万川临每次来探望青檬师姐,他们也会带着她一起玩。
万川临在尘鸣仙山是万人迷,无数仙子为他折腰。
但在她心中,一直都只把他当作师姐夫,青檬师姐的丈夫,从未对他有过任何不该有的心思。
可如今万川临竟与她做出如此不堪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