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眸看向查尔斯:“你最好祈祷她没在做实验,否则我们今晚的床位可能会被一堆半组装的义体占据。”
酒吧外,法兰迪城的霓虹依旧闪烁,破碎的光芒照亮了这边混乱的市区,而地下诊所里,则传来机器切割的低语与电子屏幕上闪烁的数字。
“查尔斯,今晚就回费罗那儿过夜吧。”米歇尔终于说道,声音平静中带着一丝疲惫,“这里能让你我的伤口和麻烦暂时藏起来。”
查尔斯耸了耸肩,嘴角露出一丝玩味的笑:“行,我这混蛋头子也需要好好休息。别忘了,老伙计们,没有比在费罗那儿待一晚更靠谱的事了。”
法兰迪城的夜风潮湿而黏腻,霓虹灯光在湿润的街道上晕开斑斓的色块。
他们默契地加快步伐,穿过迷乱的巷道,向那闪烁着霓虹标识的诊所走去。
夜深了,风中夹杂着废墟的尘埃和机油的余味。当他们推开费罗机械诊所那扇沉重的门时,一股熟悉而冷硬的氛围扑面而来。
诊所内的灯光依旧忽明忽暗,机械设备嗡嗡作响,但此刻,所有的噪音都仿佛在诉说着过往的风霜和未来的无奈。
费罗正坐在一张破旧的旋转椅上,戴着多层镜片的电子护目镜,手里拿着一个未完成的义眼植入件,正在仔细调试。
听到他们进来,她连头都没抬,直接开口:“怎么?又来给我送生意来了?”
查尔斯丢下武器,靠在门框上,讥讽道:“费罗,今儿个还真是个好日子,让我们这两个被上帝丢进回收站的悖论代码又算活着回来了。”
费罗走出来,机械手指轻轻敲击着柜台:“坐吧,别光站着吹牛,外头的霓虹再烂也比你那张嘴能用得多。”
查尔斯和米歇尔相视一笑,互相调侃之间,仿佛在这混乱而堕落的世界中,他们彼此能相互扶持。
“嘿,费罗。”查尔斯扬了扬下巴,“我们回来蹭床位了。”
费罗“啧”了一声,说:“那你该给留宿费用。”查尔斯哀叹:“费罗,通点儿人情吧~你看,那个电浆残骸还不能顶一条手臂和今晚的床吗?”
费罗冷哼了一声,到底还是同意了:“随便找地方待着,别弄坏我的设备。”
诊所内,一间简陋的休息室正等待着他们,破旧的沙发上还残留着昨夜机器维修的痕迹。米歇尔走向那张沙发,轻轻躺下,手指在新义肢上划过,感受着冰冷的金属触感。
查尔斯坐在另一边,打开一盏微弱的全息灯,光影在他疲惫的脸庞上流转。
查尔斯调侃着,眼中却闪过一丝认真:“咱们都知道,在这霓虹深渊里,没有人能永远活着,除了那些能自己修复的破机器。”
米歇尔苦笑了一下:“只希望你那嘴炮别惹出更多麻烦。”
外面,法兰迪城的霓虹依旧破碎而闪烁,仿佛在低语着无数逝去与未竟的故事。
而在这地下诊所中,三人安静地各自入睡。轻微的鼾声与呼吸声,融入了这片冰冷科技世界的脉动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