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琳一听,神色焦急的说道:“那陈哥怎么办啊?他也是为了保护莞莞,怎么能坐牢呢!”
许一娜也是一脸的愁容,紧紧握住聂莞的手,欲言又止。
聂莞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眼神空洞,喃喃自语:“不行,我不能让陈哥坐牢,一定还有办法的,一定有……”她的双手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心里即绝望又无助。
方燃被转入了普通病房,聂莞陪护在侧,看着病床上毫无血色的方燃,她的心里一点底气都没有。
崔洋和美琳没有离开,一直陪在聂莞身旁,给予她无声的支持。许一娜因为还要上班,和沈逸回急诊室了。
聂莞心里无时无刻不在担心着陈哥,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一想到警察刚才把监控录像一并调走了,她又燃起一丝希望,盼着警方能尽快还陈哥一个清白,如今的关键,就看方燃能不能放过陈哥了。
中午时分,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洒在病房的地面上,形成一道道光影。病床上的方燃手指微微颤动,紧接着,眉头紧锁,喉咙里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吟,缓缓转醒。
他只觉全身像散了架一般,尤其是胸口处,肋骨断裂的地方传来一阵又一阵尖锐的刺痛,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拉扯着伤口,疼得他倒吸凉气。他下意识地抬手,却发现手臂上打着点滴,身上多处缠着绷带,根本动弹不得,顿时,一股愤怒涌上心头,他想起自己如今这副“废人”模样都是拜陈景淮所赐,那个男人不仅抢走了他的莞莞,还把他打成这般田地,他怎能善罢甘休!
聂莞听到动静,赶忙起身,凑近方燃,问道:“方燃,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方燃扭头看见聂莞,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即冷哼一声:“我怎么样,你还会在乎吗?你现在满心满眼不都是陈景淮那个混蛋。”
聂莞泪水夺眶而出,“扑通”一声跪在床边,哭着哀求:“方燃,我求你了,放过陈哥吧,这件事是我们对不起你,可他要是因为这事坐牢,我这辈子都不会安心的。”
方燃见状,一阵心痛,眼眶泛红,吼道:“你怎么会为了那么个男人来求我?我才是那个爱了你这么多年的人,他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崔洋急忙上前,拉住聂莞,对着方燃说道:“方燃,你别这么说,莞莞她心里也不好受,陈哥当时也是一时冲动,你俩这一架,闹得大家都不得安宁,你就大人有大量,别追究了吧。”
美琳也在一旁附和:“是啊是啊,大家相识一场,何必闹到这步田地,你要是把陈哥送进监狱,莞莞这辈子都毁了,你也不想看到这样的结果吧。”
方燃怒目圆睁,咬牙切齿道:“她毁了?那我现在算什么!我被他打成这样,你们就只想着他,凭什么!”
聂莞哭得梨花带雨,声音颤抖:“方燃,我知道是陈哥不对,可陈哥他真的是个好人,你要怪就怪我吧,求你别让他去坐牢……”
方燃别过头,心中满是愤懑与不甘,病房里一时陷入死寂,只有仪器发出的“滴滴”声,搅的人不得安宁,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猛地推开,方燃的爸妈心急火燎地冲了进来,看到病床上的儿子,方燃妈妈瞬间泪如雨下,扑到床边:“儿子啊,你这是怎么了呀!谁把你打成这样!”
方燃爸爸也是一脸怒容,紧握着拳头:“别怕,儿子,爸妈给你做主!”
方燃妈妈一边轻轻抚摸着儿子的额头,一边转头恶狠狠地看向聂莞,“你这个狠心的女人,我儿子对你掏心掏肺,你怎么能和别人一起害他!”
聂莞心里愧疚,嗫嚅着嘴唇,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崔洋见状,赶忙上前解释:“阿姨,您先别生气,这事儿说来话长,方燃之前确实做了些让莞莞伤心的事儿,他们才分了手,陈哥也是一时冲动,您消消气,大家都不想闹成这样的。”
美琳也在一旁帮腔:“是啊阿姨,现在当务之急是让方燃赶紧好起来,您要是气坏了身子,方燃得多心疼啊。”
方燃爸爸脸色阴沉,他目光如炬地盯着聂莞,“我不管之前怎样,现在我儿子被打成重伤躺在这儿,那个姓陈的必须付出代价,我们方家可不是好欺负的!”
聂莞心里“咯噔”一下,她知道事情愈发棘手了,眼泪扑簌簌地直往下掉,她再次哀求道:“叔叔阿姨,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求你们别为难陈哥,我愿意做任何事来弥补。”
方燃冷哼一声:“你能做什么?你为了他都能求我,还会在乎我的感受?”
聂莞一行人被方燃妈妈赶出了病房,并扬言这件事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美琳小声嘟囔着:“这可怎么办啊,方燃爸妈看样子是不会轻易放过陈哥了,咱们得想个法子。”
崔洋叹口气,“能有什么法子,现在只能看他们家到底想怎么处置陈哥,但愿他能看在和莞莞以往的情分上,别太绝情。”
聂莞失魂落魄地站在病房外,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崔洋轻轻拍了拍聂莞的肩膀,试图安慰:“莞莞,你先别慌,咱们再想想办法。方燃爸妈现在在气头上,等他们冷静些,说不定还有转机。”
美琳也在一旁附和:“对啊,莞莞,陈哥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不会有事的。”可这话语虽暖,却驱散不了聂莞心头的阴霾。
到了午饭时间,崔洋强行拉着聂莞去食堂吃饭,聂莞脚步虚浮,任由崔洋半拖半拽着。食堂里人声嘈杂,可聂莞却觉得周围的一切都与自己隔着一层膜,她机械地坐在餐桌前,眼神空洞。
崔洋给聂莞盛了一碗汤,轻轻放在她面前,温声说:“莞莞,吃点东西吧,你这样下去身体会垮的。”
美琳也在一旁附和:“是啊,莞莞,咱们得振作起来,一定能帮陈哥渡过难关的。”
这时,沈逸和郑旭匆匆赶来,坐下后,沈逸神色凝重却又带着几分希望地开口:“莞莞,我有个律师朋友,在这方面很在行,我已经联系他了,他说陈哥这事儿还是有转机的。方燃有错在先,陈哥属于防卫过当,只要证据充足,不会有太大问题。”
聂莞黯淡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光亮,她急切地问:“真的吗?沈逸,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郑旭紧接着说道:“咱们现在就得抓紧收集证据,如果方燃执意要追究陈哥的责任,到时候开庭就让洋洋和美琳作为证人,把当时看到的如实说出来,她们的证言很关键。”
崔洋和美琳对视一眼,纷纷点头赞同。崔洋坚定地说:“没问题,我一定把当时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说清楚,绝不让陈哥受委屈。”
美琳也攥紧拳头:“对,我也是,一定要帮陈哥。”
聂莞听着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出谋划策,心里稍稍宽慰了些,可不过片刻,她的眼神又黯淡下去,轻轻呢喃:“我还是担心陈哥,也不知道他在里面怎么样了……”众人听了,心中皆是一酸。
然而,方燃那边的动作快得超乎想象,律师已经找好了,法院的传票下午就传到了聂莞这里,开庭日期定在三日后。聂莞拿着传票的手微微颤抖。
崔洋赶紧握住她的手,安慰道:“莞莞,别怕,咱们不是还有沈逸的朋友帮忙嘛。”
沈逸的律师朋友确实给力,马不停蹄地开始收集证据。他先是仔细查看了医院的监控录像,把方燃纠缠、拉扯聂莞,陈景淮出手保护的画面一帧一帧地标记、整理,还找到了当时在急诊大厅围观的几位路人,请求他们出庭作证,证明陈景淮是在方燃行为过激的情况下才还手的。
这三天里,聂莞实在放心不下,还是去看过方燃一次。刚走进病房,方燃妈妈就像一只被激怒的母狮般扑了过来,指着聂莞的鼻子破口大骂:“你还有脸来?都是你害我儿子变成这样的。”
聂莞低着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她嗫嚅着:“阿姨,我只是想看看方燃……”
“看什么看,你给我滚,我不想看到你!”方燃妈妈嘶吼着。
聂莞心里委屈,却又无可奈何,只能转身快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