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哥!”聂莞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饱含着无尽的思念与深情。
陈景淮张开双臂,稳稳地接住了扑进怀里的聂莞,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像是要把她融入自己的骨血。他低下头,在聂莞的头顶轻轻蹭了蹭,声音沙哑地说道:“莞莞,我回来了。”
聂莞抬起满是泪水的脸,双手紧紧抓着陈景淮的胳膊,仔细地端详着他,哽咽着说:“你终于出来了,我等这天等好久了,每天都盼着。”
陈景淮抬手轻轻拭去聂莞脸上的泪水,温柔地笑着说:“莞莞,这几个月多亏有你一直在等着我,支撑着我熬过来。”
聂莞拼命摇头,一头长发随之晃动:“不辛苦,只要你能出来,一切都值得。你看,今天天气多好啊,就好像知道你要重获自由,特意给咱们准备的。”
陈景淮抬起头,望向湛蓝的天空,阳光洒在他脸上,他深吸一口气,感慨道:“是啊,好久没见到这么亮堂的天了,感觉跟里面看到的不一样。”
聂莞破涕为笑,拉着陈景淮的手往车边走:“陈哥,走,咱们回家。”
陈景淮握紧聂莞的手,跟着她的脚步:“好,咱们回家。”
陈景淮跟着聂莞回到小区,推开家门的瞬间,熟悉的洗衣液的清香扑面而来,玄关处他临走前插的干花还摆在原处,鱼缸里的小银龙欢快摆尾,溅起细碎的水花。
“你看,一切都好好的。”聂莞轻轻晃了晃他的手,声音里带着小心翼翼的雀跃。
陈景淮喉结滚动,视线扫过窗台上开得正艳的红玫瑰,那是他去年两人一起去花卉市场买的,没想到竟被养得这样好。
眼眶突然发烫,他猛地将人搂进怀里,下巴抵着她发顶,声音闷得发颤:“莞莞,谢谢你还在原地等着我……我何德何能,让你这么傻……”
聂莞反手紧紧环住他的腰,鼻尖蹭着他脖颈间,几个月来悬着的心终于落进实处:“是你对我好,我才愿意等。现在你回来了,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陈景淮将她往怀里又带了带,下颌蹭着她柔软的发丝,闷声应道:“好,再也不分开。”
浴室蒸腾的热气里,陈景淮任由花洒的热水冲刷着脊背,仿佛要将这数月的阴霾都冲散。当他裹着聂莞新买的酒红色睡衣推开浴室门,就闻到了一股饭菜的香气,聂莞系着印有小熊图案的围裙,正踮脚往蒸锅里放玉米,听见动静回头,眼睛弯成月牙:“快去擦头发,小心着凉!”
“这颜色是不是太艳了?”陈景淮扯了扯领口,有些不自在地低头。
聂莞将洗净的鲫鱼放在案板上,笑意漫到眼角:“这个颜色多喜庆啊!”
陈景淮走到她身后,伸手接过她手里的菜刀:“我来处理鱼,你去炖排骨。”
聂莞刚要反驳,却被他握住手腕带向另一侧:“别跟我抢,以前不都是我杀鱼?”
熟悉的触感让聂莞鼻子发酸,以前的每顿饭,他们都会这样窝在厨房,他处理荤腥,她负责配菜,连切菜的节奏都能踩在同一拍。
“小心刺。”聂莞递过姜块时,指尖擦过他掌心的薄茧。
陈景淮低头去接,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发梢:“放心,我的手艺退步不了。”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热油爆香葱姜的滋啦声里,糖醋汁的酸甜味渐渐漫开,恍惚间竟和记忆里的无数个清晨重叠。
中午时分,餐桌上摆满了五菜一汤。红亮的糖醋排骨泛着琥珀色的光泽,鱼汤奶白浓稠,清蒸鲈鱼卧在葱丝姜丝间,还有聂莞特意做的凉拌秋葵和蒜蓉油麦菜。
陈景淮望着满桌饭菜,喉头突然发紧:“其实监狱里伙食也不错,但还是想念莞莞做的饭。”
聂莞夹起一块排骨放进他碗里,眼眶泛红:“陈哥,你在里面受苦了……”话没说完,陈景淮已经盛了碗热汤推到她面前,瓷勺碰撞声清脆:“不苦,苦日子都过去了。往后咱们的日子,只会越过越甜。”他舀起一勺鱼汤吹凉,喂到她唇边,“尝尝,咸淡合不合适?”
聂莞就着他的手喝了口汤,温热的液体滑进喉咙,驱散了眼底的酸涩。
陈景淮捧着碗的手微微发颤,夹起的鱼肉裹着葱丝送入口中,熟悉的家常味道瞬间漫开。他吞咽时喉结上下滚动,眼眶又泛起湿润,他想起监狱里制式餐盘里的饭菜再热乎,也比不上眼前的家常饭菜吃的香。
“慢点吃,没人和你抢。”聂莞轻声笑着,又往他碗里添了块排骨。
饭后,陈景淮握住聂莞的手,说道:“莞莞,这几个月让你一个人扛……”
“说什么呢!”聂莞指尖覆上他手背,指甲轻轻刮过他掌心的老茧,“现在你回来了,就是最好的。”说完就要起身收拾桌子,陈景淮当然要帮忙。
聂莞却推着他的身子,说道:“快去沙发上歇着,电视开着爱看什么都行,厨房不许你碰!”
陈景淮被她推着站起身,后腰抵在沙发边缘坐下。遥控器在掌心转了两圈,新闻台里正播着财经新闻,他却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厨房传来瓷碗碰撞的轻响,混着水流哗啦啦的声音,阳光穿过阳台玻璃斜斜洒进来,在木地板上拉出细长的金线。
他深深陷进柔软的沙发垫,解开睡衣领口的纽扣,这种松弛感陌生得让他眼眶发烫,连毛孔都在贪婪吮吸着自由的空气,几个月来紧绷的神经终于彻底得到了放松。
水声戛然而止时,陈景淮猛地坐直身子。聂莞擦着手从厨房出来后,径直走到他旁边坐下,随后就被陈景淮扣住后颈吻住。
这个吻起初小心翼翼,像是在试探。陈景淮的唇轻轻摩挲着她的,一下又一下,舌尖描摹着她唇瓣的弧度,直到聂莞仰起头发出细微的嘤咛。他喉间溢出压抑的低喘,手臂用力将人拽进怀里,睡衣下摆被扯得凌乱。
阳光渐渐西斜,在两人交叠的影子上镀了层金边。沙发弹簧发出细微的吱呀声,聂莞滚烫的掌心贴着陈景淮汗湿的后腰,指甲无意识陷进他肌肉紧绷的脊背。
“陈哥……我真的很想你。”她在喘息间呢喃,睫毛上还沾着泪。
陈景淮埋在她颈间,滚烫的呼吸扑在泛红的皮肤上:“以后……再也不分开了。”他收紧手臂,将她整个人圈进怀里,像是要把分别的时光都补回来。
聂莞蜷缩在陈景淮怀里,指尖无意识地在他胸口画着圈,听着那逐渐平稳的心跳声。
聂莞突然仰头,发丝扫过陈景淮的下巴,“对了,冰箱里还有酸奶和水果,我去切盘西瓜?”
陈景淮扣住她欲起身的腰,下巴蹭了蹭她发顶:“莞莞,我现在只想抱着你。”他闭眼深吸她发间的茉莉香,指尖抚过她后背凸起的蝴蝶骨时,心口猛地一疼,她好像瘦了。
聂莞没有动,和陈哥静静地感受着这个宁静的午后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