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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黑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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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远被系统叫回了神,加的是好感值,他略有遗憾地想到,他原本以为是降低黑化值,不过没关系,只要是好的数据就行!

只不过这个好感值若是加满了会有什么影响吗?最起码不会再为难他吧,他要求不高,只要闫慎别再给他这赤诚之心再浇凉水就行。

“你到底上不上?”

闫慎心情一松快,连带着穆远都如释重负,系统任务第一,只要闫慎心情好他就能离苦得乐,他在心中默念两遍,开口道:“上!听大人的!”

就这样穆远颇为艰难地爬上了墙,这墙砌得要更厚,人坐在上面确实稳稳当当。

闫慎全身上下就属腿最长,上下墙对他来说简直算不得什么事。

可把穆远难住了,骑虎难下,上山容易下山难这不是吹嘘的。虽说他也是个身材高挑的男性,但这高度着实不低,而且说实在的他能和闫慎比吗,闫慎武力值大理寺第一是连系统都承认的,他就是个文人,身上就那点防身的功夫……

他眼看闫慎拍拍衣摆要走人,他犹豫道:“大人别走,要不……要不你护我一下?”

闫慎回头见穆远还没下来,眉间先是蹙了起来。

穆远心道要完,他立刻挽救道:“大人别误会,不用接,你就站在旁边,我见着你心里踏实。”

对,主打一个心理作用。

而且他就不相信闫慎若是真见他摔了会见死不救!

闫慎薄唇微动,其实他也没有要误会的意思,不就是搭把手这么简单的事?这人这么紧张做什么。

一个人的习惯很难自己察觉,闫慎都不知道他看人总是习惯性地蹙着眉,但穆远发现闫慎只要一皱眉头,要么是生气,要么是思虑,但刚刚无论是哪种,对于这么尴尬处境的穆远来说都不是好兆头。

闫慎道:“你下来。”

穆远知道闫慎不喜与人触碰,刻意避开了直冲闫慎胸膛,只是在落地的时候轻轻扶了一下闫慎的胳膊,站稳一瞬立正撒手。

穆远正心里暗喜自己这一跳简直完美,既没失了面子,也没惹着闫慎……突然系统机械的声音响起来。

系统:[检测到闫慎好感度变化,下降5%,恢复初始值-200%。]

穆远犹如被冷风扇了个巴掌,什么情况!!!这究竟是什么情况!!!

闫慎面无表情地拽了拽袖子,好像穆远给他带了多少灰尘一般,抬脚就走。

他折掉了只秋海棠,手里一边摆弄着花儿,一边想到这人倒是听话得很,很好,就这样最好,谁拉一下他的衣袖他都会觉得又脏又烦,这人最好以后不要碰到他,哪根手指碰就折了哪根。

穆远满头雾水地跟在后面,扶着额角叹了口气,将闫慎摧残过的那朵秋海棠捡了起来。

这个庭院不大,但却种满了花花草草,其中就属秋海棠最多,道上的落叶也都被扫到了一边,一看就是有人悉心照顾的。

正当穆远要跟着闫慎进屋的时候,闫慎突然在门口止了步子,皱着眉侧目凝视着他:“我要沐浴换衣,你进来做什么。”

沐浴换衣?闫慎住在这里?闫慎为什么会住在沛国公府上,他们连姓都不是一个啊。

一股西北风吹过来,穆远打了个冷颤道:“大人我——”

闫慎把穆远方才的神色尽收眼底,脸色蓦地更沉了,出口打断道:“你就站在这里,无事不准进来。”

无事不准进来,那有事就能进来了?

穆远心里的算盘还没打完,紧接着就是一阵“砰”的关门声冲进了耳膜。

他望着严丝合缝的门,眉峰一挑,自嘲地笑了一声,便掀袍坐在台阶上,捡了一根树枝在地上画了一只王八,旁边大大地写了闫慎两个字。

他心道,这小孩子性情也忒明显了吧,真不懂这样的人是怎么制定法典开创法制的,教科书上写的闫慎执法严苛、处事严谨、沉着自持都是真的吗!

正当穆远百无聊赖地望向不远处的小拱门的时候,突然传来了一阵女声。

“夫人,您慢些走,当心摔着。”一丫鬟在后面急切地说道。

穆远立刻起身环视了四周,都是些低矮的花草不足以藏身,眼见着脚步声越来越近,他情急之下硬着头皮溜进了房子,借着门缝看外面的情况。

只见来人是个容貌姣好的妇人,身着深色菊纹绉纱罩衣,发饰不多但远远看着都是一等一的黄金首饰,脸上看起来虽然是一副忧愁的落魄样,但举手投足间却尽显当家主母的矜贵。

穆远仔细瞧着,那妇人手里还提了一个点心盒子,步履匆忙地径直朝着这边走来。身后的丫鬟小跑着叫她,她都没应一声,只是一股脑地向前走,穆远见她走起路来虽然着急但是仍旧肩背挺直,是世家小姐的习性,可又有点瘆人,仔细看去却觉她眼神空洞,若是晚上,穆远觉得她走起路来简直就像幽魂。

穆远即刻退后,提着一颗心,转身疾步向内室走去,过了一道屏风正当他要叫闫慎的时候,门被打开了。

来不及了……

突然他被一阵力道拽到了隔扇之后,闫慎怕他碰到哪里又发出声音,一只手捂住他的嘴,一只手护住他的脖颈,把人往自己跟前带了带。

就在这逼仄的空间里,穆远的手搭在闫慎的后腰,略微潮湿的发梢轻轻划过他的手背,湿湿痒痒的触感才让穆远蓦地回过神来,闫慎显然是刚刚沐浴完!头发都没来得及擦干,身上只穿了件白色的内衬,内衬的领子稍微开得有些低,穆远一抬眼便能看到凝着的水珠顺着结实的胸膛滑落。

这什么尴尬场面啊,穆远呼吸滞了一瞬,赶紧转移了视线。

他只露出一双杏眼直直地看着闫慎,闫慎没有看他,而是神色颇为紧张地盯着外间。

穆远被捂着嘴,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闫慎”,直到掌心传来温热的吐息,闫慎才倏忽间反应过来,看了穆远一眼,松开了手。

穆远用口型道:“她是谁啊?”

闫慎第一次毫无攻击性地垂眼看了穆远片刻,眼底蕴着万般复杂的情绪,呼吸听起来有些沉重,却没有说什么,再一次朝着那妇人看去。

闫慎眉心从一瞬间的无措茫然,渐渐地蹙成一团,眸光渐渐暗沉了下去。

穆远察觉到闫慎身体的僵硬,正想开口,却听见丫鬟道:“夫人,公子应当是已经走了。”

那妇人失神道:“不会的,玉郎从小就听话,去哪一定会和我说的,对,一定会和我说的。”

那妇人重复了自言自语重复了几遍之后,又朝着里间走来。

内间的几道隔扇都是打开的,他们所在的这道隔扇靠墙,不易被发现,以防万一闫慎闻声又往里面挪了挪,一手扣着穆远的后颈把人按向侧肩,一手搂着穆远的背,只能尽可能地缩小两人之间的距离。

穆远万万没想到闫慎会这么做,他觉得闫慎会破罐子破摔暴露身份都不会这么和他接触。

惊吓未过,他全身酸痛正想动一动,突然被闫慎这么一扣,一没留神嘴唇擦着闫慎的喉结而过,喉结处温热柔软的触感让闫慎猛然一颤,刚刚还在操心外面人的动静,此刻那些忧虑轰然散开,大脑炸出了一片空白,握着穆远脖颈的手一瞬间收紧。

相触那一刻,穆远蓦地咬住嘴唇,连连呼吸都忘了。

他感到闫慎手下力道变大,完了,这是要拧断他脖子了。

他唇下方才与皮肤摩擦而过的火热还未散去,下巴抵在闫慎肩上,鼻间萦绕的都是他身上雪松香,默了好久,感觉闫慎迟迟没有再加重力度,他才一颗心放了下去。

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他欲哭无泪地想到,真是要疯了。

闫慎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又克制轻缓地呼出,穆远安静地趴在他肩上,一动不动,周围有点穿堂风,但闫慎竟觉得他像是抱了一只乖顺地猫儿,把他的心口填的紧紧实实的,一点都不冷。

那妇人转了一圈没见人影,回到案几旁坐了下来,闫慎看人一走远,立刻就松开了胳膊,别开脸,耳尖却有点绯红。

“那个,我不是故意的——”

闫慎瞪了他一眼道:“离我远点。”

“哦”,穆远无语了一阵,直接转过身去背对着闫慎,正所谓眼不见心不烦,他做的够体贴了吧。

还没等他站稳,闫慎就揪着他领子把他往旁边挪了挪,侧目刀了过来:“往里面!”

“你这人——”他刚一开口,系统就蠢蠢欲动,他抬起的手指缩回了手心,干笑了两声,“行,好,没问题,听您的。”

他给自己找了一席之地后,视线落在那妇人身上,现在离得稍微近一些,能看得出她眼角多多少少是有些皱纹,应当是三十多岁的样子,而且估计儿子都差不多和他一般大,但看着鼻若悬胆、月眉星眼的,好眼熟啊。

他看了眼那妇人,又看了眼闫慎。

像,是真的像。

穆远瞪大了眼睛,刚刚他还奇怪为什么闫慎对这里这么熟悉,为什么看着这妇人这么不自然,现下他有一个猜想,他小声问闫慎道:“这该不会是你娘亲吧?”

闫慎张了张嘴却没发声,穆远都认出来了是个“不”字,那他没说就是承认了!

他竟然遇到闫慎的母亲了!这可是史学家都没有记载过的事实,以后课本上闫慎就能再往上追溯一代。

若说这位妇人是裴尚的妻子,最差也不过是小妾了,可闫慎为什么姓闫不姓裴?

穆远为确认一遍,从系统调出了《裴尚列传》,上面白纸黑字写着:裴尚,字序安,汴梁祥符人。与岑氏膝下育有一子,取字云敛。云敛八岁赋诗,十七岁及第,与其父同列庙堂,辅佐文帝善治江山,除旧布新,扣心竭诚,为后世所传唱……

穆远一路看下来,裴氏一脉洋洋洒洒近千字,从来没有闫慎的名字。

他越发肯定闫慎是裴尚的庶子,穆远觉得庶不庶出并无大碍,毕竟史册上多少逆风翻盘的都是不起眼的庶子?

可令他震惊的是,难道因为是庶出,连家姓都没有资格去配吗?

穆远眼神黯淡了下来,如果说查无此人是悲哀的,那更令人痛心的是,明明血浓于水,他们千年万岁椒花颂声,而他却受万人唾骂血溅丹青。

闫慎就静静站在他身边,丝毫没有要见人的意思,只是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那妇人,眼神如同暗沉的潭水,情绪全都漾在了深处。

穆远平时这么伶俐一个人,现下看着闫慎,却觉得有些手足无措。小案旁那妇人沉默地坐在那里,像窗外簌簌落下的秋叶,孤冷单薄。

穆远在她身上能看到闫慎的影子。

一阵安静过后,那妇人道:“给玉郎的点心放在这里。”

丫鬟叹声道:“夫人,公子是不会回来的,您以前放的点心都坏了,最后还是老爷让人取走的。”

那妇人突然吼道:“胡说!明明是玉郎回来带走了,他还告诉我很味道很好,让我这次给他多带点,所以我这次就带了这么多。”

丫鬟一下子跪在地上,声音颤抖道:“夫人,晴儿求您了,您别来这里了,咱们回屋吧,老爷和大夫人还候着咱们呢。”

那妇人沉默了半晌,喃喃道:“对,老爷还在等我,晴儿,你在这里等着二公子,我自己过去就可以,他若是来了,你让他等我一等。”

那妇人立刻起身朝着外面走去,又察觉到自己手里的点心盒没放,拐回来将盒子放在桌上,朝着丫鬟笑了笑示意让丫鬟好好看顾着。

丫鬟看着那妇人远走的背影,深深叹了口气,便关上门出去了。

穆远眉间紧缩,是个明眼人都看得出这妇人精神似乎有些问题。

那闫慎怎么都不愿意见她一面?即便是十七八岁的少年和家里有矛盾,也不应该这般不管不顾吧……

“大人,人都走远了。”穆远小声道。

闫慎回了神,看向穆远的那一刻眼神有些怔愣,喉结动了动,随即又蹙起了眉,道:“我知道。”

他不管穆远后面怎么叫他,自个径直走向内间取了外衣。

穆远突然道:“所以大人的小名叫玉郎吗?”

闫慎唇抿成了一条直线,自顾自扣着腰带,不说话。

穆远走近他身边,心道一定要抓住这个触动闫慎内心的机会,便继续说道:“玉郎,能叫这名字小时候一定长得很俊了,诶,你小时候也是冷着一张脸吗,那得吓哭多少爱慕的小姑娘啊?不对,刚刚你娘说你乖,我估计或许是个可爱的,你有画像吗,能不能让我看看啊?我以后能不能也叫你玉郎?”

“不能!”

“行行行,那不叫了便是,我觉着也不太合适,”穆远笑道,“小名多么亲密的称呼,自然应当家眷来唤,你放心,这秘密我绝对不会提前给你透露出去。不过话说回来,你真不打算见见你娘亲?”

闫慎眼都没抬,面色冷峭道:“不想。”

穆远掀袍坐在他身边的木桌上,朝着窗边小案的点心盒扬了扬下颌,正经道:“可是我看她好像很想你,你看那点心换了一盒又一盒,想必她也是经常来这里。人与人相处难免有矛盾,你若是有什么难处,你同我说,我可以给你想想办法。”

闫慎手下整理着袖口,冷冷道:“不需要。”

回答干净利落,丝毫没有思考过的痕迹,穆远觉得他口干舌燥说了大半晌,闫慎也太不留情面。

“不是,大人,别这么着急决定”他从桌子上跳了下来,跟在闫慎后面,“有些误会说开了,其实也就过去了,你何必故步自封留自己孤身一个人呢?总逼着自己断情绝爱,那这世上可留恋可珍重的还有什么?如若有一天心冷到杀人都无感,那活着的意义何在?”

闫慎的步子突然停了下来,他算是明白了,原来穆远是在这里等着他,他早都知道自己杀了人,早都想批判自己不能杀人!

难怪自他从西市回来之后,这人总是一副想问什么又不敢问的样子,想反驳他又迁就他,明明很多次他看见那人脸上就是不情愿,但还是要跟着他哄着他,虚情假意,虚伪至极,现在算是露出真实目的了,他这一刻心里的嘲讽铺天盖地的袭来。

他眼眸森然,嗓音里压着怒气:“你又了解我多少,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评头论足?”

穆远眼见形势陡然直下,忙不迭开口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我是关心你,你别生气。”

又是这个样子,又是这副表情!明明是他在挑刺他在找事,为什么穆远总是一副迁就他的样子!

他宁可被人不带任何掩饰地厌恶和害怕,也不愿意看这深情矫饰之下的被逼无奈。这人就是等着他当真,然后猝不及防地给他一巴掌是吗!

他不需要,他厌恶这种被别人左右的情感。

他狠厉地盯了穆远片刻,又垂眸掩住情绪,轻咬着下唇不说话。

穆远上前了一步,闫慎向后挪动一步,像一只被捕兽夹困住的狼崽,浑身都散发着警惕与防备,还有点委屈。

穆远眼神微微错愕,他是真的不知道闫慎又怎么了,他又是哪句话得罪他了……

系统表示人类情感太复杂,一时也没有识别出来。

“离我远点。”闫慎喉结微动,撇下这么一句话就转身而走。

日光破窗而入落在闫慎身上,虽然秋日不似冬阳,还带着些温度,但他觉得一点都不暖和。

留下穆远一人站在原地,他刚刚是听错了吗,闫慎的声音有些轻颤,落在他耳里又拨弄在他心里,硬是从心底翻涌出愧疚出来。

他不该这么着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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