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原本悬着的心忽然放下了一点,他抱着自家幼驯染的脑袋,一瞬间有些哭笑不得。如果hiro意识清醒的话,整张脸一定会变得通红,可惜现在看不到。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得尽快解决hiro身上中得药。
降谷零咬着牙,暗骂了一声,给hiro下药的人真是该死。降谷零左右环视了一下,幸好这件房间设备非常的齐全。
降谷零一脚踹开浴室的门,冰冷的水从水龙头里不断流出,降谷零小心翼翼地将诸伏景光放进了浴缸,虽然不知道这有没有用,但是现在诸伏景光身上的温度太高了,降谷零怕他烧坏了。
冰冷刺骨的水让诸伏景光的身体猛地一颤,一瞬间,原本被水淹没了身躯的男人破水而出。骨节分明的手死死扣住浴缸的边缘,隐约可以看见手上的青筋,水珠沿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颚线滑落,路过男人微微凸起的喉结。当他抹去脸上的水渍,彻底睁开他的双眼时,原本充斥着欲望的眼睛渐渐清明如初。
降谷零单膝跪在一旁,额上被打湿的金发贴在皮肤上,他仔细观察着诸伏景光的状态,确定他已经恢复意识之后,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Hiro,你还好吗?能撑得住吗?”降谷零问道。
诸伏景光深吸一口气,此刻他的身体一阵热一阵冷,但是他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安慰降谷零:“Zero,我没事。”
诸伏景光咬住牙关,短暂的清醒让他能够控制住自己,但可惜的是,冰水并没有抵抗住药效。无奈之下,诸伏景光咬着牙把降谷零赶了出去,然后将自己埋到冰水中。
降谷零站在外面,眉头狠狠皱起,突然,他的耳机里传来萩原研二小心翼翼的声音:“小降谷,你和小诸伏还好吗?”
降谷零一时愕然,他不解地问道:“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这么问?Hiro现在的情况有些不好,他被注射了不知道什么药剂,情况很糟——你们发现了什么吗?”
耳机里忽然陷入了沉默。
耳麦另一端,萩原研二死死拽住松田阵平的衣袖,指节都因用力而发白,生怕松田阵平跑走了。他的脸上满是纠结的神色,张着嘴用嘴型和松田阵平说:“怎么办?小降谷应该急得没有看光屏,要和他说吗?”
松田阵平拼命想要甩开萩原研二拽着他的手,用口型无声咆哮:“要说你说!我是不会去的!”
在和降谷零分开之后,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悄无声息地潜入了监控室。出乎意料的是,这家酒吧的安保系统竟完全依赖人脸识别——而萩原研二那张漂亮的脸,竟然一路畅通无阻地刷开了每一道门禁。
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迅速锁定了降谷零和松田阵平所在房间,监控屏幕的冷光映在他们的脸上,本该是个严肃的场景,他们俩却是一副“要死了”的神色。
画面中,降谷零正半扶半抱着意识模糊的诸伏景光,两人的身影在酒吧的暗光中显得格外紧绷。
萩原研二的眼睛一边注视着降谷零,一边却也不由自主地瞥向悬浮在一旁的光屏——
上面的字体飞速滑动,让人忍不住定睛去看,一边却又不敢看。
【昏暗中,安室透被突然闯入的男人猛然按在墙上,他的眼眸中满是冰冷的杀意,但是安室透意外发现,自己向来引以为傲的身手竟毫无反抗之力。男人的指尖陷入他的手腕,呼吸灼热而混乱,男人留在胡须,十分具有男子气概的人却有一双温柔的猫眼。
安室透只是恍惚了一瞬,下一刻,两人跌进床铺,他漂亮的金发凌乱地散在纯黑床单上——】
酒吧里,原本热烈的气氛不知为何,忽然淡了下来。喝的醉醺醺的男人扯着身边的小年轻:“喝呀!怎么不继续喝了?”
小年轻“呵呵”一笑,然后将手中的酒液一干二净,然后倒头就睡,他闭上眼睛,恨不得自己从来没有看过这些字。
——会被杀掉的吧?!
——会被降谷同学大卸八块扔进东京湾吧?!
卡座里的伊达航却意识到了不妙,他猛地站起身,想要往外走去——情况不对,诸伏可能出事了。
然而他刚迈出卡座,一个满身酒气的男人就踉跄着挡在他面前,像极了喝多发酒疯:“别走啊!来陪我喝一杯——”
男人将一瓶白兰地狠狠砸在桌上,液体在玻璃瓶里上下晃动:“你喝完这瓶,要多少钱随你开价!”
男人的话刚刚落下,一张薄薄的支票如同刀刃般横插进两人之间。
伊达航的视线顺着支票往上看去,他脸上露出意外的神色。
“神户君?”
神户大助站在光影交界处,西装袖口的蓝宝石袖扣泛着冰冷的光。他连眼神都懒得施舍给那个醉汉,钢笔在支票上划出凌厉的弧度,数字后的零多得令人眩晕。
“够了吗?”他将支票甩在对方脸上,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微笑。
醉汉呆滞地看着支票上那一长串数字,手指抖得几乎拿不稳纸片。他拼命揉着眼睛,喝下去的酒瞬间醒了大半。
“够了够了!”醉汉美滋滋拿着支票跌跌撞撞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