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能瞒不过委员会的眼睛。”
“我相信ctos和艾斯利会有帮我遮掩的办法。”
燃烛凝视我许久,我心跳失衡了会,没有哪一次的分别比这次更让我心悸。
在片刻的沉默后,燃烛挽住我肩膀,贴上额头,我差点以为他又要吻我,不自禁地抖了下,然而他只是说:“千万保护好自己的安全。”
燃烛转身离去,我舒了口气,又觉得心空落落的有些难过。
燃烛要去米诺瓦,ctos断网,艾斯利远在瑞瓦肖……不,格拉德突然断网属于重量级事故,发生这么大的事他能睡得着觉?他怎么敢的!
哎,不对,还不对,瑞瓦肖和格拉德有三个多小时的时差,所以瑞瓦肖这会是后半夜,接近日出时分。艾斯利是很自律的人,我记得他在游艇上时每天一大早就起来跑步了。所以,他应该是刚开始跑步没多久,就会接到来自公司的紧急电话,叫过去开会,反正哈曼大厦离总部近,走几步就能到办公楼了……
瑞瓦肖的清晨萦绕着淡淡的雾霭,艾斯利刚洗完晨澡,胳膊挽着衣服急匆匆走进办公室,秘书或许来不及从住地赶过来。艾斯利只能自己手冲一杯浓缩咖啡,冲咖啡的时候联系秘书问她到了哪里,让她过来的路上带些早餐。一口吨完咖啡就坐下来开始和政要领导开线上会议,初步判断已经出来了,瑞瓦肖与格拉德之间的海底光缆被切断,而其他跨洲无线通讯手段格拉德方无应答。很显然,光缆的切断绝非意外,目前光缆维修船已经出动,预计三天后抵达断裂点,至于光缆的维修则至少要两周。
“两周!”官员大发雷霆,“两周都够重新投票换政府了!无线通讯是什么情况?周边邻国的人是全死光了吗?!”
艾斯利在此刻插不上话,也懒得插话。他的办公桌上有很多支不同的笔,倒着按笔头的弹簧式笔帽,等待笔弹起来发出嘎达清脆的一声,笔头弹出来,缩回去,如是周而复始,直到官员向艾斯利提问,究竟如何能以最快速度恢复断开的网络。
艾斯利说当然有,地面网络被切断了,卫星还在运转。只要格拉德本地的卫星基站能够接收ctos的信号,就可以恢复部分网络,但卫星带宽太低,想依赖卫星网络掌控格拉德全部网络节点几乎是不可能的,必须花时间拿下格拉德本地的大基站、大服务器及网络交互机才能逐步恢复掌控权,而这些地方在政变中很有可能换成全新的系统,攻破加密防火墙与篡夺权限都需要时间。
“那最低需要多久时间?”
“如果信号连通稳定,预计一天左右就可以攻破格拉德内部一半以上的网络节点……”
声音在变得愈发模糊,我想努力听清艾斯利接下来详细描述的技术相关,不知是不是因为我对这方面实在欠缺了解,我越努力反倒越适得其反,艾斯利的声音彻底远去。我回过神来,恰巧走路跌了一跤,下巴磕地上了,好痛。
我看看四周,回忆了一下:没走错,我就在回家的路上,再拐过一条小巷就到出租屋了。我加快脚步回屋,没了ctos催促我洗澡或是洗衣服,室内似乎突然安静了许多,安静到让我有些不习惯。
将蜜蜂ctos摆在窗台上,我躺下来一沾枕头就陷入梦乡,次日再醒来已接近中午。
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翻时政新闻,格拉德内网所有时政评论区里机器人横行,完全看不到一条有活人味的评论,想打个问号都跳出来“用户开启了评论审查”,属于是演都不演了。
热搜都看不出什么花儿来,我切回好友界面清了下红点,凌晨时分艾尔莎给我发了很多消息,都是问情况的。我语音回复告诉她我和燃烛的打算,现在我计划重新建立起格拉德内联网与互联网的信道,但是技术方面我实在不够了解,还要找专业人士。本来我可以找浣熊来做技术支持的,但是我尝试给他消息,消息压根发不出去。
艾尔莎很快回消息:“浣熊归属一个叫Dedsec的黑客组织,这个组织很多成员就在格拉德,他们绝对了解这个。”
我回忆了下当初怎么和浣熊搭上关系的——是艾尔莎从中介绍的。艾尔莎说那是她一个曾亲手抓进去的“朋友”介绍,现在来到全新的地界,以前的关系网和经验还不知道有没有用,不能保证还能那么轻松的联系上Dedsec的成员。
现在麻烦了……我愁得直挠头,看了一眼窗台上的ctos:它现在真的只能当个可爱的玩偶摆件了,真他妈令人悲伤。
不能这么躺下去了!我下定决定,一骨碌坐起来,草草洗漱过后抓起蜜蜂ctos出门,即便已经丧失原来的人脉,我也想到了一个可能联系上Dedsec组织成员的路子:那个偷摸卖毒品的流浪汉棚户区一定有人知道门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