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完成后,两人就夹着顾敛词去了校医室,生怕他得个破伤风什么的。
手上的伤口虽触目惊心,划了很长的一道,但不深,校医只是在他手上贴了个防水的大型创伤贴。
方彻思索片刻,道:“医生,您能不能给他再包个纱布什么的?”
校医看了眼他的手,笑着道:“不用,伤口不深。”
秦暮理会了方彻的意思,也故作深沉地拍拍顾敛词的肩头,语气充满了无可奈何的意味:“医生,您不知道,这孩子淘气得很,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偷偷把手上这个给撕了,您多缠几圈,别让他得逞。”
顾敛词:?
方彻憋不住笑,转了过去。
等顾敛词被迫在手上多缠了几圈没有必要的纱布后,方彻才转过来给他的手拍了个特写,然后开始在手机里捣鼓。
几人从校医室走出去,顾敛词还是不明所以,“你们两个到底在干什么?”
秦暮搂住他的肩,得意道:“苏恬爱不是不理你吗?”
顾敛词会意,一阵无语,“苦肉计?”
方彻:“别看不起这招,等我添油加醋完,你看有没有用就完了。”
顾敛词有种自己被赶着上架的感觉,但说自己不想试试,绝对是假的。
-
经方彻和秦暮那么一说,他的确信了不少,以为她很快就会来找他。可直到下午上完课,都未见她给他发一条信息。
他有些挫败。
再有下一次,他绝对不会那么冲动地去吻她。
再有下一次,他绝对不会信他们两个的鬼话。
快要十月末的B市早已进入晚秋,B大的林荫道变成了两排半秃的树枝。
顾敛词裹了裹身上的咖色大衣,将手揣进了兜里,这衣服颜色还是她说过好看的款式。
落叶毫不留情地往下掉,像是大片大片的雨,从他的身侧掉下,风一吹,又从他的身旁卷起。
他对这萧条的景象无甚兴趣,干脆敛了眸,专注脚下的路。
心里越想越燥,他把手从兜里拿出来,试图将纱布拆了。可不及他动作,一阵风忽地撞进了他的怀里。
风带着哭腔。
他反应了数秒,才有些僵硬地伸手,抚上埋在他身前的脑袋。
“恬恬?”
他已经确定是她,但还是不确定道。
面前的人哭个不停,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良久,她抬起头,眼睛红红的,不由分说地去拉他受伤的那只手。
在看清了上面缠裹着的纱布后,她本就堪堪停下的抽泣声再度袭来。
“怎么真的伤成了这样,我以为他们骗我的……呜……”
顾敛词受不了看她这样,赶紧把手往回抽,却被她获住。
她牵在手里,看了又看,声音终于有些失控:“你把手包成这个样子,就是为了让我心疼的。”
顾敛词看着她发红的眼睛,一点也笑不出来,他觉得玩笑开大了。
“疼不疼?”她问。
“不疼。”他很快道。
什么苦肉计,他再也一点都不想骗她。
“真的假的……”她不信。
“真的。”
他伸出另一只手捧住她的脸,用拇指抚去她眼底的湿润。
“只要你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