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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爱意随风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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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素正在认真给甘志准备礼物,适合大学男生的礼物。满满的爱意,需要慢慢攒。课余在街上逛时,看见一个包装盒十分可爱,正是自己喜欢的江南风光,上面印着几行诗:“春光无限好,行舟绿水前。水远吴天阔,风正一帆悬。”这种可读懂九分的诗意正好,又明白欢畅含义,又有自然的美好,又有一些迷雾般不完全真切,最适合旖旎的纯净爱情。正待付了款离开,老板忽然说,还有同款包装纸,秦素看了也同样喜欢,于是就把店里现有的两卷全都买了下来。老板顺势又推荐了卡片,信纸,风格类似的水杯,雨伞,秦素统统照单全收。看秦素这么痛快,老板总算良心大发,送了一支笔,说开张生意感谢照顾。秦素喜笑颜开接过笔,看窗外阳光正好,绿叶摇曳,突然觉得有话要说,便征得老板同意,在店前靠窗一摞笔记本上展开信纸,开始给甘志写信。

“甘志:

你好。

好正式哦,因为爱你就是一件很正式的事情。

今天风正轻,我在给你挑礼物,好开心。

万丈红尘间,人影憧憧处,我能遇到你,你能找到我,我们没有失散在人海里,多么幸运。

刚刚和你见过面,更加想你。看到松柏参天,会想你,想我们的爱意能生长到遮天蔽日苍劲有力,该多好。看到有人骑自行车驶过,会想你,想未来我们一同向前走时,只要一直向前,就能一起保持平衡。看到阳光洒在窗户上,看到老人孩子走在路上,看到艳丽的花,都会想你,想,我和你一同在这珍贵的人间,可以交谈,可以分享,可以牵手,多好。

爱意随风起,风止意难平。不知道从哪一分钟起,爱意萌生,便一直这样,燃烧着,席卷着,就像你告诉我的那样,我要你知道,我同你一样。

因为要见你,我会失眠,我会描画每一分钟见面的细节和言语,但总是和想象中不太一样。我怕我们的时光不够完美,我怕错过和你相聚的每一帧美好。或许我应该自然些。

昨天和同学去了海边,就是给你打电话讲过的那个海边。那时候望着夕阳,见不到你的忧伤真的挥之不去。落日归山海,茫茫难相见。

每次见到你,都会更爱你几分,不在你身边,真怕你被别人抢跑了。在爱里,总是患得患失。不过,我对你有信心!

期待着厮守的那一天。

爱你的

素素

吻你”

用新学的叠心型方法叠好信纸,装进信封,用双面胶封好,想了想,又在信封上写:“自己看,单独时自己看。”

听甘志说他最近在宿舍炫耀女朋友比较多,八卦的室友特别爱打听细节,这么用心的信可不想被看到,多做点事先预防准备一定没错。

年轻的爱意如春日枝蔓一般不可阻挡地生长,秦素重见甘志,恍若曾被截断枝桠移栽的树木一样,再获养分,便迫不及待地努力向天空伸展,在断臂处重生爱的力量,繁茂着抽枝发芽不可阻挡。在可以爱的时候,狠狠爱,不负相聚时光。

与此同时,诗音却经历着人生中最大一场风暴。在白日的大风预报和惶惶的抢购潮中,沉默地看着空空的面包货架和蔬菜货架。为散心,换了个地方,去同一所城市却校区遥远的同学那里,试图在行路中忘记思念,在陌生的环境包围中忽略想盼,却不料遇见陆地的“十一十二很少见”,据说大风夜里就来。

不能出门,诗音被迫在屋内闭门。独处的痛苦蔓延过来,令诗音掩面痛哭:

爱而不得,是多么大的痛苦。有谁不希望,寻找到一个匹配的人,和自己共度余生,一同努力养好这人世间珍贵的情谊。爱当然是占有、激情和承诺,爱当然是忠诚、永远。然而,在一开始,在刚刚开始的那一瞬间,承诺没有了,永远和占有触不可及,这如何不痛苦?但是,诗音却不得不承认,他与另一个人的承诺和忠诚,又让自己看到爱的美。可以吗?可以吗?他没有同我在一起,却在另一个地方,为着某人,承担着爱的作用。我只是接触过他,难道就足够了吗?不不,我剥离不开,我没办法无我,我的快乐就这样离我而去,如何受得了,如何受得了!无法相伴,无法相伴,这是多么大的痛苦!相处的愉快、节奏的合拍、思想的共振、意愿被尊重、无微不至的照顾,教人如何割舍的开?是贪心的欲望吗?那又怎么样?什么柏拉图的智慧和真理追求?!我只知道我很痛苦,被思想智慧打动,我多么期待能和这样的人在一起,共同成长。

那么,我若独自成长,是不是就好像和他在一起?那么,我若尽力盛开,是不是有机缘相伴?我单方面的宣布,究竟作不作数?难道,还能再有一个人,也如此拥有美、智慧和善良的灵魂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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