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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青山遮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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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樊霁和林枫慢慢在校园里随意走着,向着梧桐大道所在的方向。一路上两人随意嬉笑着,有时笑声震得行人侧目,萧樊霁便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和林枫相视一撇嘴,又低低笑着继续往前去。

不多时,大草坪走过后,就是那一片在午后阳光中璨然金黄碧绿相映的梧桐大道了,密密的枝叶在天空相接,但不至于只留下一些给太阳小孔成像的缝隙,而是斑驳树影,萧樊霁和林枫走在其中,似乎感到光阴流动。忍不住萧樊霁给林枫拍了照片,林枫看时也连连叫好。一路欣赏,走到办公楼下,林枫果然如约道别,搞得萧樊霁不好意思地忙说下次再约。

一朝为友,三朝为朋,相依陪伴,信任无虞。

另一个城市里,从精神崩溃边缘回来的诗音,还在努力恢复。她感觉自己完全正常了,只是心中藏着一个不可与人说的秘密,珍藏着,去正常做所有的事情。诗音觉得自己成仙了,无欲无求,任务般完成着所有的事情。清净心,淡泊意,什么都无所谓,什么都好,都成,没有热情,没有咋咋呼呼,没有激情飞扬的曾经的诗音。——这不是看破了,这是心死了。

还不到半天,诗音发现自己又开始出现那种心痛的感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看什么东西,拐个弯总能想到甘志。在教学楼里听着运动的音乐,心依旧撕扯着痛。看远处树叶青翠,跑道红艳映衬蓝天,三三两两站在球门前,跑道上的人,只觉得时间从身旁哗哗流淌,自己只有独自凭窗的镜头。

下午,数学课听得一会儿回神一会儿走神,勉强对得起优秀的新聘敬业数学老师。找了空教室上自习,拿着计算机考级的练习题在做,一个多小时过去一个字没写,看着第一题做不下去。无法开始没有甘志的思考。托腮再往远处去看,见远远的好几栋高大干净的塔楼,大大的阳台封装着整齐的玻璃,心想,若甘志选了我,我们一定很合拍,会开心生个孩子,不,生两个,现在我和甘志会在阳台上带着女儿看向这边的楼吧,讲一些笑话——甘志最擅长讲笑话了,小儿子估计自己在屋里搭积木,像他舅舅一样爱设计。

诗音不知道该让自己在上午那种状态,还是下午这种状态。

诗音失恋了。甚至都没有萌芽,仅仅是爱情的种子,刚刚成型,被甘志看出形状,第一时间封印。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打开。

为什么这么认定?才仅仅见了一面。——那时候诗音还不知道,有一个情景,叫做“一眼万年”。

但诗音又很开心,第一次这么确定自己喜欢一个人,而且是一个人品可信的人。

诗音想,要不要去继续做妹妹,还可以听得见甘志的消息。诗音又害怕自己随时暴露的情感会吓退甘志,他再也不回头躲起来怎么办,他主动躲起来就是他主动放开我了,这太残忍了。至少,现在是我躲起来了。

诗音有点后悔,为什么要说破。

但已经说破了,事已至此,无法回头。

过了几天,最严厉专业课老师的助教批改的作业发了下来,诗音惊呆地看着自己抄错的数字,漏写的步骤,甚至邮件里写错的语句。惊诧于这场情感起伏的影响,这到底有完没完,什么时候是个头?诗音有点害怕,这该怎么办呢?

转念。转念。转念。

“爱我还是她……”

在校门口的音乐声里,诗音在书店翻到一段话:“在无法重来的人生里,请尽量快乐。被爱当然很好,没有也没关系。别说,别问,别期待,就不会有失望。撑好伞,迈好步,不入歧途,不忘归路。人生只有单程,没有往返,3万多天的精彩旅途中,没有彩排,也没有重播,全凭自己规划,没有什么是永恒不变的,唯有快乐至上,去珍惜拥有,去感恩遇见。四季有轮回,时光摧人老;青春奔老去,岁月终有期。人生,一程有一-程的风景,一岁有一岁的味道,每个阶段,都会有独属于你的生活徽章。遇到一个好的爱人,是一-生的恩赐,人生的这场旅途中,你会拥有更多的有趣和快乐,被爱是一种幸运。暂时没人爱,也要去接受,可能是缘分没到,不要急,先爱好自己便是。不必逢人就说,也不必东寻西问,更不要去无味的期待。因为主动求来的爱,缺乏安全感;被问来的关怀,多半是敷衍;踮脚盼来的期待,容易像泡沫一样破灭。”

身边好喧嚣,这些鸡汤文也好喧嚣。我只想要你,甘志。为什么不选我,我虽然这样年轻,但我却似乎知道,你在我身边,一定会幸福,我在你身边,也一定会幸福,我们一定会是最好的一对。也许我们会吵架,但我们一定会最快和好。在你身边无拘无束的安全感,才是这世界上最好的礼物。我会实现你的梦,你也会带给我的,我如此相信,但你为什么不相信?

好难过,不甘心,想要再去问,想要再去争辩,想要冲到你学校去把你头脑中的过去拽出来清空,只留下我的影子,重启这一场历史剧本。如果终将是厮杀,终将有怨怼,终将伤痕累累,我也只宁愿是你。即使我再有各种想法,我也只会牢牢记住一条,牵住你的手不放开。

只是,这个开始需要你确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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