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比以前厉害了很多。”杜施宁衷心夸奖道。
“那不是,队里一下少了两个顶梁柱,总要有人撑起来吧。”
“你做到了。”
杜施宁暂时还没看过其他人滑的如何,但以陆晓现在的水品来看她确实配得上顶梁柱这个称号。
在国内花滑这项运动一直都不算是优势项目,与相隔遥远的冰雪之国比起来陆晓的水品在国内也算得上是顶尖的那一梯队。
“但我还是没你厉害。”
“没有的事。我已经很久没滑了,单论跳跃方面就已经大不如你。”
“可你的艺术感染力和步法一直都是属于国际顶尖的那批。”
陆晓很羡慕杜施宁长着一张让人移不开视线的脸。她的脸比不上娱乐圈里的明星演员那般惊艳,却有着浓厚的故事感。只要对视上那双忧郁的双眸,总会不自觉的被深深吸引。
想挖掘她的人生,想知道她的故事。
刚刚在看杜施宁滑行的时候也是,她的滑步永远都是那么轻盈流畅,每一次的抬腿伸手总会忍不住让人把目光紧紧粘在她身上。这是一种特殊的天赋,而有些人天生就有这样的能力。
杜施宁沉默着,她知道在绝对的天赋面前努力或许真的不值一提,但她并不相信天赋能打败任何前提下的努力。
就好比沈初棠。沈初棠比起艺术方面,是更偏向技术性的选手。哪怕她的艺术感染力再强,在技术前有的时候也难免略微失色。
她不知道怎么安慰陆晓,只是拍拍她的肩。“如果你觉得自己在这方面不足的话,不如自己先沉浸在自己的表演里如何?”
她不知道陆晓能不能听懂,但这是她一直以来的方法。
陆晓沉思着,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
“对了,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杜施宁突然转移话题。
转移的速度是那样的快,甚至不等陆晓回过神。
陆晓“啊”了一声。
“我有个朋友好像心理有点问题。我想劝他去看医生但是他却说我没去看过,在没去亲自体验有没有效果前不该让他去看。”
这个问题的跨度属实是有些太大了,陆晓的脑回路差点没跟上。
“这,这也不能这么说吧。”她试图捋直舌头,清晰自己的头脑。“如果情况特别严重的话那肯定是要看医生的。如果情况不严重自己能调理过来的话那不看也正常啊。”
“你生……”陆晓咬着舌头,硬是纠正过来。“你朋友生病很严重吗?”
她觉得杜施宁口中的那个朋友可能是她本人,毕竟网络上大家都是这样说。但杜施宁这种性格她是绝对想不出‘我有个朋友’这种话术。
“不清楚。”杜施宁老实回答,“我觉得可能有点?”
时满总是把‘毁了三个人的人生’这种话挂在嘴边,甚至有时候两人空闲期间她也能不经意的留意到他的身上背着不符合他这个年纪的沉重感。
一个普通当兵的哪里会经历那么多事情,又不是那种神秘部队三天两头执行个任务。
刚开始她想着时满应该能自己走出来,毕竟她也在试图走出过去。但好像不是人人都跟她一样。
“我想着他应该能跟我一样自己走出来,但现在看来好像不太可能。”
杜施宁也有去网上求助过,从之前网上那些类似的经历来看,好像不是那么轻易能走出来的样子。
陆晓闻言,眼里带着大大的无语,就差对着杜施宁翻白眼。
“你不要想着人人都跟你一样啊。不是所有人的抗压能力都能和你比的。”
成功人士为什么能叫成功人士,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心里不强大能扛得住吗?
一般人哪能有人家那种能耐啊。
世界也是需要NPC的。
杜施宁一脸真诚,“可他很厉害啊。”
陆晓一脸懵逼,大有种你在跟我开玩笑的既视感。
杜施宁重重点头,再次重复:“嗯,他很厉害。很有责任感,然后也是因伤才不得不转行。但是不是说伤疤就是一位军人最好的勋章吗?”
“……”
陆晓眨着眼,向她展开一抹友好的笑容,猛地举手向毛雨婷举报:“教练!杜施宁在跟我秀恩爱!”
“什么?”
毛雨婷的眼里折射出恐怖的杀意,她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飞奔而来,用力捏着杜施宁的肩膀,脸上带着微笑。
“你跟谁谈了?谁?不会是你那个男房东吧?嗯?”
两人的脸离得很近,毛雨婷抵着她的额头。
死亡四连问让杜施宁不知从和回答。她深吸一口气,淡定拉下毛雨婷的手,“我没谈。”
毛雨婷顿时恢复温和如初的模样。她内敛的单手拖着脸,“不要跟我乱开这种玩笑啊,你的教练可承受不起第二次那样的事情呢。”
如果真的又来一个人把她的亲亲徒弟拐跑的话,她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把那男人腿打断。
“我不是那种没分寸的人。”杜施宁一脸无语。
“那她乱叫什么?”
陆晓一脸无辜,“这不是施宁有个朋友让她有点小苦恼嘛。”她故意在朋友这个词上加重语气。
“什么问题不能和我商议?”毛雨婷犀利的视线转移到杜施宁身上,“我不是你最亲密的朋友了吗?”
杜施宁纠正道:“你是我教练。”
“朋友。”
“教练。”
“朋友。”
来回拉扯了好几次,杜施宁放弃在这个问题上和毛雨婷掰扯。
她把对陆晓说的话又对着毛雨婷重复了一遍。毛雨婷听完后直接垮着一张脸,“你……”
薄唇蠕动,欲言又止,然后深深叹了口气。
“他死不成,放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