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青耕按耐住心急：“大概要多久啊。”

“最快一炷香，”宣稆侧眼，“等吧。”

宗青耕宣布，宣稆的叶子就是世界上最好用的东西，比手机和定位追踪器还好用！

“找到了是吧，”宗青耕一喜，“那我们出发吧！”

“就你一个人去？”

宗青耕没看南花朝，道：“相信我的武力。”

“咋，你是会飞檐走壁吗？乐死。”

南花朝也没看宗青耕：“让文乐跟着你去，起码再带几个人走。”

宗青耕也没逞大男子汉主义，走到外面和众人商量这件事了。

事实上，众人都知道这件事的紧急，没过多久，人员就确定下来。

不过……

“我需要你。”

宗青耕望向南花朝，但南花朝没看任何人，目光虚虚地落向远方。

“要我一个四肢不勤的人去作甚，”南花朝道，“我纯捣乱。”

“万一他受伤了，”宗青耕说到这里脸色更差了，“你医术比我高明。”

南花朝停顿片刻：“我拿个东西。”

虽然叶子知道了代当康的动向，但他们还是决定兵分两路，前后包抄。

宗青耕攀上文乐的背：“你们不上来吗？”

其他人俱是摇头，当然包括南花朝。

宗青耕也没多问，自己爬上文乐的背，文乐振翅高飞，不一会儿，其他人便消失了。

一路上两人并没说太多话，代当康失踪的大事还压在几人面前，不得不担心。

“这些妖到底是从哪儿来的？”

宗青耕又气又急，生怕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代当康有个三长两短。

“每年都有，”文乐道，“玄龟大人这几年已经着手管这件事了，以前更猖獗。”

“不过……”

文乐道：“不是所有的都是坏的。”

宗青耕：？

“此话怎讲？”

“有些妖怪抓你是希望得到你的帮助，有些是想和你交朋友，有些……”

宗青耕忍不住催促：“有些怎么样？”

“有些则是纯粹觉得好玩。”

宗青耕：……

哇。

那可真是太有生活了。

但这些话并不能让宗青耕宽心半分，他还是很紧张。

“一手汗。”

宗青耕慌然松开手：“对不起。”

“没事，”文乐摇摇头，“我知道你很紧张。”

宗青耕还是没把手放上去，等到风吹干手。

他摊着双掌，逆着风，风声喧嚣，喧嚣到，他恍然听见模模糊糊的话。

“啊？”宗青耕扯着嗓子问文乐，“你说什么？”

他并未等到文乐的答复，他等到的是文乐的加速。

宗青耕：！！！

“我靠！”

他死死攥住文乐的颈羽，闭上眼，耳边的风声哭得很响，很伤心。

他也没和文乐说什么。

风声渐渐弱下去。

宗青耕睁开眼，松开手：“抱歉，揪了你一根毛。”

“没关系。”

文乐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像刚刚的动静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宗青耕盯着他的脑袋，也不问他怎么了，一是自己大概能猜出七七八八，一是别人不主动说的私事他是不会问的。

等文乐自己说吧。

宗青耕还以为等不到文乐的话了，结果他突然开口。

“南花朝他说，他不喜欢我。”

听到这句话的宗青耕一顿，立刻回复：“他骗你的。”

文乐一看就是不信宗青耕这么果断的一句话，摇摇头：“我看他的神情，就是这么一回事。”

“那既然他不喜欢你，”宗青耕问，“为何不在他走之前就把你赶走？”

“我伤那时候还没完全好呢。”文乐道。

“但你肯定能飞了，”宗青耕道，“而且他那时候经常陪着你，他说的这句话，我是一个局外人，以我的视角来看，我不信。”

文乐没有回答，过了片刻，他道：“其实我也不知道。”

“有些疑虑不需要立刻知道答案，”宗青耕道，“等问题的生命力没有那么旺盛了，问题压住的答案自然会浮出水面。”

文乐一愣，须臾，点点头。

宗青耕按住他的心绪，自己心中的问题却缓缓浮出水面。

代当康，他会喜欢我吗？

虽然宗青耕自认为，喜欢兄弟的这种情感怪恶心的，但……他克制不住。

所以，这个问题，他希望，当其生命力没有那么强时，浮出水面的答案是——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