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健身就是通过各种方式锻炼身体,增强体质,让人更加健康。就像我刚才那样,虽然简单,但长期坚持下来,对身体大有裨益。而且男女都可健身。”
“不过和习武之人肯定是比不了的。”林竹想起来晏元青身边的无痕和飞雁,赶紧吐吐舌头,补上了一句,“只是对寻常百姓来说,平日健身就足够啦。”
无痕听见自己的名字,从门口的屋顶上倒吊下来,露出一颗倒着的脑袋:“林小姐方才说我们吗?我家公子身体也好的很。”
说罢又回屋顶上去了。
林竹的目光不自觉地移动到晏元青那里,思考着此人不会拥有八块腹肌吧?
晏元青似有所感,突然凑近她耳畔:“林姑娘,你在想什么?”
“咳!”林枫重重放下茶盏,一把推开金主大人。“说正事!”
晏元青却在这时解开大氅,随手搭在椅背上。中衣领口因动作微敞,锁骨下一道淡红疤痕没入阴影。
林竹慌忙垂眼,假装去抱在地上酣眠的小咪。
好在林枫想起来什么,插了句话:“我上回去南市,瞥见一家新开的什么药膳坊,据说有什么滋补汤,对女子身体很好,虽然不是专门的,但是听着倒是不错。”
“好,那我们下一个探店目标就定在这里。”林竹拍了板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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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初临,他们四人跨进了这家叫做“杏林春”的药膳坊。
这家铺子修得别具一格,门帘是青竹编的,掀开时,门边的银铃会叮铃叮铃的发出脆响。
“贵客们,来尝一尝小店新炖的当归乌鸡汤。”掌柜是个圆脸妇人,她见有客人光顾,笑眯眯端过来陶瓮,“小火煨了六个时辰,这乌鸡汤,女子食用有很大好处的。”
林竹几人一一道谢,简单看了看这药膳铺子的环境,晒干的藤柳枝从篓口垂落,随穿堂风轻晃。
桌子是用老榆木打的,店里随意摆放着几张,客人可以留下用膳,也可以带走。
掌柜的名唤春娘,热情地招呼几人落座品尝。
林枫舀起一勺吹了吹,烫得直吐舌头:“怎的有股子苦味?”
“似乎是加了黄芪和党参。”林竹抿了一下嘴,细细品味。
“没错。”春娘笑呵呵地说,“这位小姑娘真是嘴尖,一下子就喝出来了。”
晏元青也说道:“这药材倒是地道。”
成姗姗凑近柜上青瓷罐嗅了嗅:“药材我喝不出来,不过这八珍糕闻着甜丝丝的!”
掌柜掀开蒸笼,糯米的香气扑出来,“我在里头添了玫瑰蜜,会让糕点带些香甜气息,我平日就喜欢甜些的食物。我们家的八珍糕按节气调方,春日添玫瑰,秋日就换成桂花。”
林竹认可地点头:“按节令而食。”
四人围坐雕花木桌,点了些刚出炉的八珍糕、品尝过的乌鸡汤和一份五色养元粥。
春娘把八珍糕给他们摆好,八块糕点呈一字排成两列,日光透过窗棂落在糕体上,隐约能透出内里嵌着的桂圆肉与枸杞碎。林枫一口咬下,惊喜道:“很绵软的口感,你们快尝尝!”
成姗姗用银箸戳开糕体,露出了分层夹着的薄薄一层玫瑰蜜浆,泛着琥珀色的亮光附在糯米上,吃起来香软可口。
方才的乌鸡汤又给他们盛来一坛,揭盖时腾起白雾,油星子被撇得干干净净。
众人一尝,乌鸡腿肉炖得酥烂脱骨,当归须在汤底若隐若现。
林竹不喜食姜,方才尝了一口,乌鸡汤里的姜片让她有些犹豫,却又不好意思与春娘说,正在危难的时候,晏元青突然夹走了林竹那碗乌鸡汤里的姜片:“林姑娘这几日咳过两声,姜性太烈。”
檐角灯笼暖光里,他指尖擦过她手背的温度,比当归汤还烫一些。
林枫出声:“我妹妹正好不喜欢姜的味道。”
晏元青颔首:“上次我就发现了。”说完瞄了林竹两眼,像个做了好事等待被表扬的孩子。
林竹心中一暖,低头继续喝汤。
五色养元粥因出炉时太烫,被搁置在一旁静放,想必现下已是温热,刚好入口。
粗陶碗里盛着五种谷物,黑豆、赤豆、黄豆、薏米和绿豆,林枫搅动木勺,抿了口温粥,豆香在喉间回甘。
春娘见现在客人不多,主动过来与他们聊家常,她还说起了薛守义——“之前我们这边总去买薛老二家的鱼,现在都只能去王记鱼铺啦!那王四说是从北河新进的鲜鱼,价格比薛老二还便宜两成。”
成姗姗悄悄和大家挤眼睛,示意:不如一会我们也去看看?
林竹放下汤匙,问道:“那请问这个王记鱼铺在哪?我们倒也想去看看。”
“出了门往西边一里左右,再往南一直走就能看见。”春娘爽快地告诉众人,还压低了声音,“不过我觉得那鱼并不如他说的那般新鲜,你们若是去了,可要好好挑上一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