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要药丸马上就要发完了,水千月便派薛景珩回去再做一些。
街道上行人三三两两,遮掩着形容,拿了药就匆匆离去。薛景珩刚走两步,药就发完了。
萧夜霖与几位弟子收拾东西,正准备回去,水千月仰头眯起眼盯着天看的出神。
今日的天有些阴阴的,都已快辰时了,也不见太阳,空中灰蒙蒙的,似乎在暗示今日并不是个好日子。
萧夜霖不解地问道:“水前辈您在看什么呢?”
水千月舒了口气,将目光从天边收回,看向萧夜霖忧心忡忡地道:“这云中城很奇怪。”
可不是奇怪嘛!
魔族之人下完药,连个面都不漏,却还在城中花费大力气下了禁制只准进不准出,究竟想要做什么呢?
萧夜霖也觉得奇怪,若说是想挑起人魔两族的纷争,岂不应该让人知道的越快越好,又何必要下了禁制不让人出去呢?
正疑惑间,他余光一瞥,发现对面墙边处有两人鬼鬼祟祟往这边看。
这两人一看就跟普通百姓不同,他们外罩黑色披风头和脸都遮了起来,一见被发现转头就往后跑。
萧夜霖当即大叫道:“什么人,站住!”
一声惊呼下,水千月也发觉不对劲,与萧夜霖齐齐跃出,朝那二人奔去,其余弟子紧随其后。
就在快要追上那两人时,水千月足底一点从那两人头上越过,又轻飘飘落在地上,手中提着一柄灵光流转的长剑,杀气腾腾的截断了它们的去路。
萧夜霖虽灵力被压制却也不落下风,几下腾跃也就追上了上来,与水千月一前一后将这两名鬼鬼祟祟之人堵在街上。
这两人全身都被黑色披风裹住,虽看不见脸,但浑身上下散发着浓重的黑色魔气,是魔族无疑了。
水千月微微转转身,眸光凛冽,冷声道:“谁派你们来的?”
萧夜霖也道:“云中城的瘟疫可是你们所为?”
面对质问,这两名魔族没有丝毫害怕,反而哈哈笑道:“正是我们的杰作,怎么样?厉害吧!我们魔族的血一般人想喝还喝不到呢!哈哈哈……”
萧夜霖眉头拧得更深,眼中怒意汹涌,一想到城中多日的惨状,而这些始作俑者却毫无悔恨之心,他再也忍不住,提剑刺去。
那两名魔族也以魔气为剑,与他缠斗起来,刀光剑影眼花缭乱。
云中城有魔气压制,水千月担心萧夜霖也赶忙相助,几招下来,就将一名魔族给一剑穿心杀了。
萧夜霖由于受魔气压制,只能靠自身剑法,却也游刃有余将魔族打得节节败退,水千月觉得这魔族留着或许有用,便道:“留它一个活口!”
萧夜霖出剑柔和下来,一招将魔族的剑击落把它给制住了。
还没等他喘口气,前方不远处忽的出现一大群人,衣着不尽相同,有和尚有道士,有男子亦有女子。
那几位衡阳小弟子也终于跟了上来,望着远处的人群喊道:“是师叔他们来了!”
水千月一手执剑凝神看去,果然是木清扬裴不轻他们来了,来的不少,打眼一看四大派的都来了,还有一些叫不上名字的小门小派。
一群人呼啦的围了过来,水千月一见木清扬顿时神采飞扬起来,由衷笑道:“二师兄!”
木清扬冲她点头,问道:“你的伤可有复发?”
说起来,水千月那好死不死的后遗症已经很久没有发作过了,时间一长她差点儿就要忘了,摇头道:“没有,不过这城中有魔族禁制,压制灵力,你们?”
裴不轻道:“水峰主不用担心,在来云中城时木兄他已将城内情况尽数告知,我等在进城时就已合力将禁制给破了,不过,这设下禁制之人可是花了不少精力,只怕与魔界新上任的魔君脱不了干系。”
水千月也深有同感,可这位新任魔君打从上位后也并未做什么危害人间的事,难道他终于想要掀起腥风血雨了吗?
一行人终于发现了那名被擒住的魔族,有人问道:“这就是在城中作乱的魔族吗?”
萧夜霖一手用剑制住那名魔族,一手示礼道:“正是。”
他这话话音还没消散,剑下的那名魔族倏地大喊起来:“水仙师,救救我啊,水仙师,我这可都是按照您的指示去做的啊!您可不能不救我啊!”
在场之人无一不是五感清明之人,一字不落的听了个清清楚楚,瞬间数十双眼睛齐刷刷盯向水千月。
这种璀璨夺目之感比起三年前她被人揭发被徒弟觊觎有过之而无不及!
水千月只感觉脑袋中仿佛有岩浆在涌动,撑不了多久就要爆炸了。
她转头看过去,眼睛瞪的像铜铃一样,那名魔族跪在地上还在声泪俱下的喊着,说的有眉有眼,还真像是受了她的指使一般。
那楚楚可怜的眼神看得水千月几欲迎风流泪。
喊叫声未及落下,那名魔族又猛地暴起撞了过来,水千月下意识一抬剑,这魔族不躲不避被水千月一剑贯心,只留下一句“你好狠啊!”就当场毙命。
尸体从剑上滑落倒在地上无声无息,一群人看看尸体,又望望水千月,除了木清扬依然镇定,其余人脸上都是青白转换五彩斑斓。
静默瞬息后,一位不知门派的中年道人问道:“水仙师不该解释解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