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自己的小命还得靠宁飞星来保,也不耽误初七先问个究竟,而且最重要的是,她都那么批评人家宁飞星,宁飞星非但没有宰了她,反而还跟她有来有往的交谈,那就说明,宁飞星没那么残忍,也没那么霸道,至少现在,她还是安全的。
宁飞星研究了一下手里那堆焦黑,惜字如金,“我怀疑你是魔,那个也不是头发,而是孽障。”
初七愣在原地。
可怜初七,三句话里就听懂了一句,不是,无凭无据她为什么就成了魔了?还有孽障这个词难道不是用来骂人的?
“从现在起,没有我的允许,不要随便触碰任何东西——如果你还想活命的话。”宁飞星也懒得解释,只抛下一句似是而非的警告又或是建议,就不再纠结初七的反应,而是绕开初七直奔这小楼的二楼去了。
初七不再多话,决定暂时当一个哑巴,免得真惹恼了此人,出不去这鬼地方,那才是得不偿失。
临走前,她万分遗憾的看了看桌子上散落的金银珠宝,只能心中感慨,看来,自己没有富贵命啊。同这一桌子财宝道别后,才终于三步并作两步,追赶宁飞星上二楼去了。
“你等等我……啊啊啊啊!”
本想要暂时当个哑巴的初七,没想到刚上二楼就要破功,无他,她正要走完楼梯的最后一级阶梯,不知从何处闪出一个红色身影,当头就是一剑劈来。
初七被惊得尖叫连连,左躲右闪之间,才终于勉强看清楚,拿着宝剑朝自己劈来的正是消失了的晏羽南!
“晏大小姐!”初七被晏羽南逼得无法,根本上不去二楼找宁飞星会和,只能反身朝楼下跑去,边跑边喊,“是我啊!”
可晏羽南像听不见一般,一击不中,没有丝毫迟疑,复又抬手刺来,宝剑的寒光在一楼红烛火苗、金银财宝的光芒掩映下,竟毫不逊色,那是一种夺人心神的寒芒,像是冰川下的玄铁,剑还没到,剑身自带的威势就将周遭空气全部冻结。
初七见晏羽南是来真的,也放弃了呼唤,一心一意逃跑,她身体十分灵活,腿脚也快,也不知是不是生死关头激发了她的潜能,她一个凡人竟也能在晏羽南的寒剑下躲了六七遭。
可到底是极限了,又或者是天命不在她,仓促之间,刚才随意丢在地上的衣服,竟成了催命符,初七被那凌乱的衣衫绊了一下,脚步踉跄,再没有刚才的灵活闪躲。
宁飞星,你哪去了!该不会是在记恨刚才那几句大不敬吧,初七心里惶然,一楼已经被她跑遍了,可还是没跑过修仙的晏羽南,此时已被晏羽南提着剑逼到了墙角,好不可怜。
此时对于初七来说,时间简直静止了一般。
晏羽南眼神没有一丝动摇,右手提剑,还很讲究的挽了个剑花,右手带动全身气力,一剑裹挟了十分的杀意,直直朝着初七刺来。
看来是真的天要亡我!
初七背靠着一面墙壁,蜷缩成一小团,脑子里来不及想什么生前身后事,只觉得晏羽南的精致小脸此时被无限放大,那柄寒剑席卷的寒流让周围的温度骤然下降,剑还没来,剑气就让她喘不上气了。
就在此时,紧要关头间,晏羽南的右臂不知道是被什么东西击中了,那东西飞来的力度十分大,晏羽南原本对准初七的剑尖,猝不及防的偏向周围,剑气从初七脸庞划过,轻易割破了她的鬓角皮肤,初七被这疼痛惊得浑身一凛,醒悟过来,没命的连滚带爬的朝着另一个方向窜去。
晏羽南被打中,右臂吃痛,竟是留下一地血花,她好像恢复了一点清明,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右臂间嵌着的一块石头,咳嗽了两声,显得十分难受。
初七躲在一张桌子底下,桌子上铺着红色的围布,刚巧垂到地面,给了她一个暂时的自欺欺人的避难所。
隔着红围布,初七隐隐约约能看到晏羽南一直在咳嗽,她的嗓子似乎十分不舒服。
紧接着,晏羽南不顾自己右臂一直在流血,也不管初七藏在这里窥伺,只拿着右手一直掐着喉咙处,光看着就十分用力,因为伴随着掐喉咙这个动作,她的右臂上的伤口更严重了,但她恍若不觉,直接用右手食指中指探进了嘴里,并且越探越深,看那样子,简直是要将整只右手都吞进嘴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