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直接说饿了,晏羽南百分百不会同意她去厨房找吃的。毕竟现在距离用早膳,也就过去了一个时辰左右。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初七最近好像特别容易感到饿。
初七小心翼翼观察晏羽南,见晏羽南两条漂亮的眉毛差点没飞出天边,她像是听到了什么滑稽的话,不可思议的问:“究竟是什么启发了你,觉得我们能在厨房里得到线索!更何况,本小姐连无量宫的厨房都不知道门朝哪里开,为什么要知道薛家厨房在哪里!”
初七听了这话,十分感慨,晏羽南无论是行为还是做事,确实是很符合宁飞星所说的“师父师娘的老来子”形象,这种趾高气昂又有点蠢的话,都能被她说的理直气壮,初七都要拜服了。
“薛容月身体不好,肯定要吃一些汤汤水水的补品吧,”初七暂时撇开了自己饿得发慌的肚子,用仅存的理智忽悠晏羽南,“厨房,其实是最能了解一个人的地方,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习惯什么时辰吃,吃的多与少,这些不起眼的生活习惯,其实能够从侧面反应一个人的很多问题。”
说完后,初七都被自己的流畅表达,缜密的胡诌能力给惊呆了,她可真是饿了啊,这么厉害的话都能说出来了。最重要的是,这些话,竟然听起来好像有点道理。
晏羽南无言以对,两人找了个负责打扫的下人,一路找到了薛家的厨房。
薛家占地面积很广,府上又住着很多门徒,下人,故而厨房的范围也十分的大。
初七这次机灵了不少,她一边是的确腹中饥饿难耐,胃酸的腐蚀让她几欲作呕,另一方面也是觉得晏羽南那一通直来直去,恐怕下辈子都很难问出些什么有用的东西,“我去问吧,厨房腌臜地,你在这里等我。”
晏羽南也难得的没有反对。初七抬脚就走,进了厨房,她也不着急问事情,反倒是决定先给自己的肚子喂饱。
初七这几天虽说也在薛府里混个脸熟,薛府的人都知道来了几个贵客,但大家都想不到贵客会没事干来厨房闲晃悠。
厨房的下人们,哪个都是天没亮就在厨房里帮工,天黑了还要继续忙活,故而对初七这个所谓的“贵客”十分陌生。
初七在厨房没晃悠几息,就被一个疑似厨房管事的妈妈揪住了袖子。
这位妈妈打扮的也还算讲究,长发用布巾包裹起来,身上穿的衣衫显然比一般忙活的下人们更簇新一些,她十分精明,并没有急着发难。
她刚把初七衣袖揪住,借着这个动作,就不着痕迹的把初七上下快速打量了一番,手中攥住的丝滑的布料骗不了人。
这等布料,绝不是一般人能穿得起的。这位小姐,想来就是近来在薛府做客的那几位无量宫修士了。
这位妈妈马上在脸上堆出一个讨好地笑容,“这是哪里来的娇小姐,这里可是人多手杂的厨房,您有事,吩咐我们就好了,磕磕碰碰就不好了。”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初七也十分清楚,能让这管事妈妈突然变脸,还是要靠着陶进给她置办的这套靓丽行头,她心里清明,嘴上自然也发甜:“这位妈妈,我在花园里赏花,突然有点饿了,左右找不到你们薛家门徒,只能自己左逛右转的进了厨房,想问问有什么点心填填肚子呢。”
管事的李妈妈一听,还当是什么大事呢,原来是任性的大家小姐们又在乱吃饭了,随口吩咐了一声:“灶上热的燕窝羹,给小姐拿一份来。”
初七眼里一亮,口中道谢。李妈妈实在是个周到人,不仅拿燕窝羹给初七吃,还十分细心:“小姐,您别在这儿用啦,厨房多有不好的气味,您随我来。”说着,带着初七从厨房后的一道小门转了出去。
这道小门,和初七来时的那道门相对,也更加隐蔽,李妈妈带着初七从这道门走,完全避开了在另一道门等待的晏羽南。
初七暗自疑惑,但她并没有拒绝这位自作主张的李妈妈。
厨房小门后,有一条细小的回廊,走到回廊尽头,竟然有一个不大的小院子,院子里摆着一张石桌,四张石凳。初七纳闷,按常理,李妈妈完全可以让人将燕窝羹送到初七房中,这样就能顺理成章的送走初七。
可李妈妈为什么还要特意将初七带到这种僻静无人的地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