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球人的战场上未尝败绩的红莲没想到自己居然这么轻易就输了,他话里的“烙阳”一词又刺激到了她,她竟不自觉地红了眼眶,眼底透出几分凶狠的戾气来,挺直了脊背不管不顾地朝他撞了过去,逼得阿伏兔下意识地松了手,同时后退两步,避开了她的自杀式袭击:“失去理智了吗?这么小就……”
然而红莲并未失去理智,眼眶发红是惊怒交加之故,她出招还是颇有章法——刚才不过是为了摆脱他的桎梏,她双手在地上一撑,站定后低喝一声朝阿伏兔疾奔几步,挥出的拳头即将碰到他时却又突然收回,同时身子一矮,伸长了右腿朝他脚踝扫去。
阿伏兔故意后退一步避开了她的正面攻击,退向侧后方引她追来时却忽然上前一步,伸出右手抓住了红莲的左小臂,翻转手腕将她整个人在半空中翻了过来,又捞起她另一只小臂反剪到她身后彻底把她制住:“好了好了,不去烙阳就不去烙阳。但你真的不能跟我上船,我把你放下你乖乖在这里待着,我去给你找户人家领养你好不好?”
红莲凶狠地回头瞪他一眼:“好心人,我为什么打不过你?”
“因为你年纪还小吧?”
她努力挣了挣还是没挣开:“那等我长大了我一定要打过你。”
“好好好,那你先在这里成长个十几二十分钟的,等我带着新监护人来找你行不行?”阿伏兔这么说着还等了她一会儿,等她不挣扎了才把人放下,“坐好了别乱动……”
话音未落就见她站直身体掸了掸身上的灰,捡起地上的包袱和养乐多抱进怀里,又跑过来抓住了他的衣袖:“我不乱动。”
阿伏兔拿她没辙,只好带着她又走进大厅里,对着正开宴会的宾客们说道:“这里有一个非常能吃但是长得好看的小姑娘,有谁愿意领养吗?”
这种情况该怎么办呢?
红莲回想了一下joy4平时对她说过的话,银时那吊儿郎当的模样在她的脑中闪过,她一下子灵感迸发,对着厅内窃窃私语的客人们朗声说道:“这位是我的父亲,混了花街之后妈妈生了我,后来妈妈病逝,临死之前妈妈叫我到这里来找爸爸。”
说到这里她的脑子卡壳了一下:银时平时用她来申请伙食费的时候一般是把她说成高杉家里的私生女,被家里打得不行了才出来投奔高杉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云云,后半段是怎么讲的来着?有点忘了。
“你这是忘词了吧绝对是忘词了吧!”顶着众人谴责的目光阿伏兔不得不再次将她拎到一边,“你看上去才多大的年纪这么多心眼是哪里长出来的!”
红莲脆生生道:“爸爸,我叫红莲。”她眼珠一转,想起来后半段是怎么说的了,“这是你留下的名字,说如果是女孩就叫红莲的,不记得了吗?”
这段词好像还是高杉给补的,还让她当着所有人的面对着坂田银时声情并茂地念一遍,于是他二人就又打起来了,那次是谁胜谁负来着?
阿伏兔在满厅的唏嘘声中感到一丝熟悉的照顾小神威时常有的头痛:“……红莲。你不明白我所在的组织是个什么样的地方,每天都要打可能会死的架、同伴之间还会勾心斗角互相猜忌,更何况你或许还要面对一个每天除了变强什么也听不进脑子里的熊孩子……”
红莲睁大眼睛:“是你的那个孩子吗?她很喜欢打架?也上过战场吗?”
“不是她是他……等一下,什么战场?”阿伏兔只觉头皮一麻,“你是从战场上下来的?”
“水煮茄子说了,我是在战场上被他们捡到的,极有可能就是在战场上出生的,所以我的战斗经验很丰富,那孩子再熊也不一定打得过我。”她嘿嘿一笑,紧接着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忽然又垮了脸,“但是我打不过你。那孩子他打得过你吗?”
阿伏兔脸色变了几变:“现在或许还不行,再过几年就说不准了。”
“再过几年的话我也能打得过你了。”此时阿伏兔半蹲在她身前,所以她一伸手就摸到阿伏兔的额头,安抚性地拍了两拍,“荞麦面说过我很乖的,比一般孩子都乖。如果你那边的小孩不听话,我也可以帮你教训他。”
——听口风这个荞麦面也是恐怖分子的一员吗?她的监护人还真是类型丰富啊。
离开了那些听上去奇形怪状、满脑子奇思妙想的监护人,离开了天生适合夜兔的战场,眼前这只小夜兔还能去哪里呢?
她离开地球上了一艘陌生的船恰好他也在船上、她想找个新监护人恰好又遇到了他,是她注定就该回到夜兔族中吗?
阿伏兔叹了口气,摸了摸红莲的脑袋:“那就试试看你到底需要几年才能超越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