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敏:……你来真的?
“哟,”柴珊一见对方没有恶意还要照顾她的生意,当即喜笑颜开说道,“瞧着各位像是头回来到我们教坊,应该没有熟识的优伶吧,不如我给各位推荐一位?”
“不必,”李絮说道,“我想找的乃是那日派遣差役搜查的时候坐在一楼不动如山继续表演的那几位优伶,事关紧急,还望老板娘替我将其找来。”
“哦哦,这个自然。”
柴珊笑道,倒是郝敏有些不明就里和生气说道:“和尚,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放着如今搞得我们迫在眉睫焦头烂额的案件不去调查,反倒带着我们到这寻常纨绔子弟寻欢作乐的教坊,说要听曲?”
“先别着急,”李絮意味深长抱臂笑道,“且听我说,真正害死璆娘和萧瑜等人的凶手就在这些人物当中,只是具体是谁这点有待商榷。”
“什么意思?”
胡乾有些疑惑,然而须臾没有得到回答,却说柴珊闻言吓了一跳,一边暗自胆战心惊一边一改刚才和颜悦色的欢迎姿态面上不悦说道:“笑话,你凭什么说我的教坊当中存在杀人凶手?说话可要讲求证据,你们先前不分青红皂白带着差役来到我们这里捣乱,害得我们几天都没顾客登门造访,如今又要空口白舌诬陷我们窝藏罪犯不成?”
“不是……”郝敏眼见柴珊发了脾气并且自己也没搞清具体状况,于是企图好言相劝,谁知李絮毫不客气回怼,“虽然暂时不能知道那位凶手到底是她们当中的谁,但是我是绝对相信老板娘你是绝对不会同流合污助纣为虐的,那么接着就请阁下帮忙把人找齐,让我测试一下吧?”
半晌,等到柴珊根据李絮的要求呼唤出来那天因为差役的叨扰导致许多顾客和优伶东奔西逃,然而自己依旧不动如山继续表演的几位艺人,郝敏和胡乾依次靠近他们并且进行细致的观察,然后一脸茫然转头对着前者索求答案。
不料李絮看着他们一会说道:“凡是吹奏管制乐器的优伶可以暂时排除嫌疑,先回去吧,剩下的留着。”
等到人走以后,胡乾和郝敏还是不知他的用意,后者于是问道:“为何表演管制乐器的人可以率先离开,这是什么道理?”
李絮言简意赅回答说道:“你还记得自己验尸的时候说了造成被害的人的致命原因都是窒息死亡的吗,一个正常的人什么状态之下会要呼吸困难,恐怕就是口鼻咽喉部位遭到堵塞了吧?然而又是什么情况之下会要造成这种后果的呢,我想大概就是上吊或者溺水,而你又说她们曾经用手使劲抓挠脖颈……”
“所以?”郝敏说道,“莫非你是想说她们都曾有过上吊行为,可是她们的脖颈位置我都看了,没有发现任何勒痕。”
“呵,”李絮蓦然启唇暗自笑道,“那是因为勒住她们脖颈的工具太过细致,并且由于她们拼命挣扎的举动覆盖住了可能造成的痕迹,所以连你都没察觉出来。”
“你指的是?”
胡乾问道,李絮回答,“没错,这个工具就是类似普通的古筝和琵琶这种乐器必不可少的琴弦。”
“啊?”
这下不止胡乾和郝敏感到震惊,就连柴珊也是不知所措,然后又听李絮振振有词说道:“现在,身为男子的优伶也能选择退出。”
等到符合条件的人走了以后,胡乾又再问道:“你又是从哪里晓得凶手只是女子,并非男子的呢?”
李絮回答:“这个待会再说,我先问下你们,可还记得当时我们站在台阶上面靠近栏杆听着他们表演的时候,我曾提起来的一个问题?”
“你说的是,”郝敏回想一下猛然说了出来,“她们表演的内容,就是那首唐代诗词存在问题?”
“对,”李絮说道,“所以现在凶手可以锁定在当时演奏琵琶的那位优伶身上。”
说完,所有的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看向站在剩下的一众弹奏古筝和箜篌一类乐器的人物中间的那位优伶。
只见她穿着一袭黑色的红色滚边广袖曲裾,乌黑亮丽的头发大多披散在肩膀和腰侧,只是简单使用一根黯淡无光的便宜银簪绾了一个毫无起伏的微小的发髻,由于额前浓厚的青丝掩盖住了好看的眉眼使得胡乾等人无法看清她的无关,然而白里透红的脸蛋和娇艳欲滴的朱唇依然让人情不自禁对她的本来样貌浮想联翩。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