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郝敏说道,继而又再提出问题,“可是我们并不知道她的家乡在哪,连她姓甚名谁都不晓得,又要如何为她办理后事?”
“你还记得方才她在控制众多优伶演奏曲子的时候具体是哪一首吗?”
李絮问道,郝敏想了一会盯着他的眼睛,“你的意思是?”
胡乾心领神会说道:“对了,我们刚来教坊的时候,不是正好撞见一楼台子上面有人演奏《琵琶行》?莫非你的意思是,她的身世与这首诗词有关?”
“不错,”李絮说道,“那段念白就像是她在诉说自己的生平,然而这首诗词的最后两句也说过了,‘座中泣下谁最多,江州司马青衫湿’,点明的正是男主人翁的特征与身份。”
郝敏恍然大悟说道:“所以,辜负她的那位男子就是如今的江州司马?”
“不,”李絮转而否认说道,“应该说是曾经的江州司马,因为毕竟她都已经死了这么久了,刚才自己也说辜负她的那人曾在穷乡僻壤与其有过承诺和两心相许,后来又再变成位高权重的人享受荣华富贵……所以据我来看,我们的目标范围应该放在曾经担任过了江州司马,而且还是因为贬谪去到的不毛之地,最后又再回到京都城内的历届官员之内。”
“对了,”李絮补充说道,“他还姓石。”
“行,”郝敏闻言信誓旦旦说道,“这件事情就交给我,毕竟也是北镇抚司的编外人员,调查一点情报这种事情我可属于信手拈来。”
……
翌日,郝敏抱着一堆宣纸随手甩在花入楼的厢房里头的桌子上面,对着面前的李絮不顾形象举起一杯茶水仰头就喝,然后一边解渴一边做出一些着急忙慌的手势和他说道:“那堆枯骨我都已经检查过了,死亡的日期绝不超过二十五年,所以我们要找的人物范围最多就是前朝末期那段时间,但是符合标准和要求的江州司马总共三位,一个乃是前朝宰相,在任四十余年,老年曾因自己门下的学生犯事对其包庇打捞从而遭到免职,最后由于过于老态龙钟,就算过去多年也没办法适应当地气候和风土人情,在调回京都城内的路上一病死了,不过也有人说他在成为江州司马的期间曾经娶纳一房出身当地有名富户的小妾并且占据她家钱财;一个乃是前朝公主的驸马,出生年月不详,据说曾经在江州任职司马,因为惊世骇俗的政治才能和付出回到京都,又因貌比潘安让那皇帝钦点成了乘龙快婿赏赐给了自己的女儿,但是奇特的是对方开始的时候并不愿意,说是其人早已和民间女子有了婚约,奈何天命难违,最后他也还是被迫和那个公主喜结连理十年有余,最后由于妻子陷入权力党争一条白绫赐死,他也跟着不知所踪;最后一个乃是无名小卒,最为年轻也是最为渺小,虽然曾是京都人士,但是家道中落以后就被逼无奈离开,之后又再有人出钱给他买了江州司马这个小官,以及他在任职期间的表现一直平平无奇,能够获得殊荣返回京都也是因为当时皇帝最爱的贵妃生辰宴会,要求全国各地的大小官员全部赶到天子脚下的地盘驻足瞻仰她的绰约风姿,所以给了他一封邀请名帖和一个理由,而他也在参加完了活动以后留了下来,高攀上了国公府内的千金,从而平步青云名利双收。”
“你看,这些里面谁是这个妖孽口中的负心对象?”
胡乾坐在两人中间问道,李絮听完郝敏的陈述沉默一会,然后看向前者,“不急,我想先听你们的选择。”
胡乾犹豫一下,然后大着胆子猜测说道:“我最怀疑的人乃是排在第一的宰相,虽然可能他已驾鹤西去多年,但是年岁和经历都是几个人中最为符合事发时间的那位。”
“我不这样觉得,”郝敏立马反驳说道,“虽然这位宰相就像那个妖孽说的那样位高权重又有另娶新欢的行为存在,但是二者相差年龄太大,我不认为一个老头和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能够擦出什么爱的火花。”
“郝敏姑娘的见解未免过于偏颇有失公正,”胡乾说道,“谁说年龄差距太大的男女不能拥有真挚的爱情?历史上面的张先迎娶小妾,尚且还有苏东坡为其写下‘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的显得有些戏谑的诗词,再说人家好歹是个宰相,想来必定不说随时随地出口成章也算得上是文采斐然,你又如何得知那个妖孽不会因为他的才华和人品托付终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