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光脑接入了祁影的通讯申请。
孜曦点开,表情淡淡。
祁影看见她的表情,顿了顿,放软声音问:“有哪里不舒服吗?”
孜曦环着胸,思考该在什么时候停止这段关系。
祁影说:“我就在门外,给我权限。”宾客休息室都是独立的,当一位宾客进入后会自动激活使用权限,第二个人进入必须要得到第一个人的授权。
孜曦冷淡说:“不要。”
祁影看她片刻,缓缓说:“不管你有哪里不高兴,都应该先让我知道。我做错了什么吗?你不喜欢的事我们可以讨论,但你要给我机会。”
祁影重新弹了一次进入申请,这次得到了同意。
休息室很大,有盥洗区、休闲区和美容区。
祁影直接把生气的女人抱起,无视挣扎搂了片刻,然后放进休闲区柔软的沙发里。她在沙发边蹲下来看孜曦,给她把垂落的一缕刘海别到耳后,软软地问:“不想说话?那我猜猜,不高兴有人问我问题,还是不高兴我答应去人家的毕业礼?”
孜曦高傲回答:“都不喜欢。”
祁影小心翼翼地解释:“好几年前我临时担任过邱元首的出行护卫长,邱微雨也是那时候认识的。我跟她几乎没有来往,你看,我只是答应她的邀请出席典礼,别的什么都没有了,当时不好拒绝的。”
孜曦瞟她一眼,轻笑一声,忽然说:“我现在觉得,果然人是不如小玩具听话,也没有小玩具好用。”
祁影瞳色变深。她欺身向前,把女人压在沙发里,沉沉地看她:“我没有小玩具好用?”
孜曦轻描淡写:“我觉得是呢。”
否定的答案换来了一串发狠的深吻。被放开后孜曦喘息片刻,很冷静地说:“我喜欢你亲我。那,要做吗?”
祁影捏着她莲瓣般精巧脆弱白皙的下颌,让她的头仰起暴露更脆弱的颈项,修长的手指轻轻顺着美丽的线条抚摸下去。人的肌肤比丝缎柔软,比玉石温暖。她淡淡说:“做,但晚点。”
沙砾色晚礼服纤细的肩带无力地滑下,展露出更美的风光。祁影慢吞吞逐样品尝,过一阵忽然想起来似的,很好学地问:“博士,我表现好还是小玩具表现好?”
“我服务不够周到?哪里需要改进?只要是博士提的要求,我都会做到的。”
孜曦被欺负的泪意盈盈,在一阵一阵的战栗中头皮发麻,最后还在嘴硬:“我喜欢听话的……不喜欢你。”
祁影把她搂在怀里,忽然很平淡地说:“但我爱你。”
孜曦倏忽间泪如雨下。
祁影任凭她在怀里哭,哭了很久,她的西装外套和T恤都湿了大片。又抽空给李准将发去两句话,义正言辞说明她忽然身体不适,孜博士要照顾她,所以晚会接下来的环节需要准将帮忙应付一下。
李准将临时收到这种消息一阵无语,好端端的年轻人能有什么事?跑去哪里谈情说爱了吧!真是胆大包天,现在连重头戏晚会主办方的致辞环节都敢带着孜博士翘掉了!
李准将内心翻着白眼,但还是很通情达理地替祁影去说了声,把邀请她这位演习优胜者发言的环节取消了。
哭到眼眶发涩才停,孜曦怔怔发呆。情绪宣泄后脑海一片空茫,她什么都不愿意去想。
祁影把沾湿的外套脱掉丢在一旁,把孜曦抱起来,让她坐在饮料机旁边的台面上,单手接了杯温水,软声细气地哄:“补充一点水分,曦曦。”
祁影细细亲她的面颊,抚她的背,无限温柔。“我知道你累了,不想说的话我都不会问。喝点水好不好,身体要不舒服了。”
孜曦慢吞吞喝了一杯水,又要了一杯,也喝完了。她枕着祁影的肩,倚在她温暖的怀里,想了一阵,孜曦说:“祁上校,你像那种很有预谋要骗女人的坏女人。”
祁影无奈地笑:“我哪里像?”
“你对谁都这么好?”
“只对你这么好。”
“以后总会有别人的。”
祁影气了一气,选择亲了她一下。只能好声好气地说:“不会有别人的。”
孜曦倔强地说:“等我离开以后,总会有的。”
祁影叹气,把她密密实实地拥在怀里,光裸的长腿也贴着。她很平静地陈述:“不会有的。以后……等你回去,我休假就去看你,好不好?”去到你不愿意我去。
孜曦又有点忍不住眼眶发酸。她气:“那么久的事情谁知道!”
到那时候,见一次面,要等多少年,多少月,多少天?
祁影能等吗?她不知道。
她能等吗?她也不知道。
“我知道。我会的。”祁影静静地回。
两张面孔对望着,一边静若深海,一边泪盈于睫。
孜曦意识到这个女人比她所认知的更深沉,坚定,也更有心机。明明是先告白的那个人,但祁影似乎从未为此迟疑。
她……快要相信这个人的承诺了。
可是,对她来说,任何一次错误的信任交付,都可能意味着辛苦建立城堡的崩塌。
她看不清楚,对祁影来说,付出感情,也是策略的一部分吗?
孜曦喃喃自语:“我觉得我像海里的泡沫。”被阳光一晒,就会,什么都没有了。
祁影抚摸她花瓣般柔嫩的面颊,“如果你是我的小人鱼,我恨不得每天装在口袋里,谁也不给看。别怕,敢骗我的人会死的。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而且,你哪里像泡沫?”祁影苦笑:“你看,到现在我的事情你基本都知道,但我对你知道的很少。”
她握起孜曦柔软的手按在胸口:“你一直有主动权。像现在这样就很好,其他我都不在乎。”
孜曦一针见血道:“你哪有不在乎。你很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