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燕意识到自己上了符蝶的套,气得不行,只是银两已经交付,也无其他办法,只能恨得牙痒痒,攥着玉镯转身便走。
符蝶望着她的背影,笑问:“扶桑,我们坊内可有能打得过马姑娘的人选?”
扶桑微微一笑:“马姑娘那三脚猫的功夫,坊内随便拉出一人便可。”
“那便找个乞儿将她那抢来的东西撞碎,”符蝶笑得腹黑,“记住,撞了就跑。”
“是。”扶桑应声。
马燕怒气冲冲向走着。嘴里还咒骂道:“这个符三,我看你还能蹦哒多久。”
身旁的婢女安慰道:“姑娘莫气,左右这镯子成色不错,是实打实的好东西。”
马燕举着镯子朝着阳光观赏:“确实不错。”
正要试戴,一乞儿撞了上来,玉镯登时落在地上碎成几片,马燕抬头便要抓起那人,那小乞儿却是脚底抹滑,溜之大吉。
马燕气得直跺脚:“给我找,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抓出来把他碎尸万段。”
符蝶站在远处,望着这般,笑得惬意。
“符三姑娘这捉弄人的性子,果真名不虚传。只是这般,便不怕马姑娘找你的麻烦吗?”
符蝶转身,便看见笑得一脸狡黠的八皇子,装傻道:“臣女恰好瞧见马家姑娘偷鸡不成蚀把米,笑一笑也有错吗?只是殿下这般偷听墙角,可是君子所为?”
八皇子笑得更甚:“怪不得皇兄喜欢你,符三姑娘的性子属实有趣。”
“咳咳。”声音磁性温柔,却仍旧给人不怒自威之感。
八皇子的笑立刻僵在脸上,一副老鼠被猫捉了的模样,显然被莫惊春吓到。
莫惊春面上风轻云淡,看不出任何表情,八皇子却是知道自己这哥哥是生气了的,低着头讪讪道:“皇兄,我只是,和她玩笑。”
符蝶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饶有兴趣地望着。
莫惊春淡淡瞥她一眼,吓得她也收起了笑容,规规矩矩立在那里。
二人登时像被夫子训斥的学生一般,怯怯地站在那里。
“胡闹些什么呢?”那人终于张口。
八皇子急忙认错:“皇兄,我错了,以后不敢这般了。”
“是是是,我也不敢了。”符蝶连连附和。
莫惊春见将人吓成这般,暖了语气:“符相之事不必心忧,父皇不会动他。”
符蝶经历了上一世,当然明白,皇帝将父亲留在宫中不过是为了威慑父亲,不让他参与皇子间的党争罢了。
微微服了身:“多谢殿下告知!”
本就不担心父亲被扣押宫中之事的符得了这颗定心丸更加放心,眼下最担心的还是莫朝朝的生辰礼,符蝶一只手转动着另一只手腕上的白玉镯子,忽地拿到眼前,看着自己戴的愈发透亮的镯子,眼冒精光。
莫惊春却意料之外地开口:“别打它的主意!”
符蝶抬起头,疑惑道:“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自己问了周围许多人,都无人知晓这镯子自己是何时戴上的,更遑论知晓它的来历,难道莫惊春知晓?
莫惊春不自然地别过头:“本王的意思是,姑姑不喜欢别人戴过的旧物!”
符蝶眼珠转了转,觉得他说的有理。
莫惊春没再说什么,带着莫惊秋便转身离开。
符蝶望着二人的背影,突然反应过来,不对,他又不是我什么人,训斥弟弟就算了,与我有何干?我心虚什么?
顾不得再多想,眼下自己精心为莫昭昭寻的生辰贺礼没了着落,要想办法寻别的了。
虽然让马燕吃了哑巴亏是件大快人心的事情,可没了莫朝朝的生辰贺礼符蝶却是非常郁闷的,她漫无目的地走在街巷。
“啪,彭”刀光剑影的声音传来,符蝶被这声音吓到,以为哪里有什么刺杀,抬头却看到一大汉光着膀子在冶炼刀剑。
符蝶计上心来,瞬间来了精神:“扶桑,你可知附近打铁花的匠人?”
扶桑摇头:“奴婢不知,姑娘若要看表演的话,奴婢派人去寻。”
符蝶担忧道:“能不能快些寻到?”
扶桑道:“姑娘怎的突然想看打铁花了?”
“不是想看,是想学。”符蝶念念有词,“眼下贺礼没了着落,不得不寻些其他法子。”
扶桑办事是个利索的,很快寻到了一偏僻之处的民间匠人戏团,走马江湖,快意四方,在各方各地表演。
只是那民间艺团为首的老者却是个奇怪的,从不收官家豪门子弟,符蝶诚恳地拜其为师却碰了一鼻子灰。
“还请符三姑娘手下留人,切莫拿老夫取乐。”老者一脸士可杀不可辱的神色。
“师傅平生最恨仗势欺人之辈,符三姑娘您更是这燕京城里出了名的混世魔王。”一小徒弟将符蝶送出戏班。
符蝶无奈,只能日日上门,不论刮风下雨。
也不打扰人排戏演戏,只是巴巴地站在一旁,如只可怜小狗一般,忙前忙后地献着殷勤,端茶倒水,洒扫庭院。
终于在第五日感动了戏班班主,老者捋着胡须语重心长:“姑娘为何铁了心要学这打铁花?”
符蝶恭敬地躬身行礼:“不瞒老班主,小女子有一挚友,即将及笄,我想为她表演这打铁花,也为她祈福。”
老者面容慈祥:“想必此人必定与姑娘相识许久,关系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