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你可真让师兄好找。"男子目光扫过院内三人,在俞墨白身上多停留了一瞬,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莫小非一见来人,眼中顿时迸发出狂喜之色,连滚带爬地往前扑去:"段师兄!救我!这姓俞的给我下了剧毒!"
段无涯——江湖上凶名在外的"断魂手"——慢条斯理地向前两步,雨水竟在他周身形成一层奇异的水雾屏障:"'这位公子,久仰。在下段无涯,这小畜生不成器的师兄。"说着朝俞墨白拱手一礼,宽大的袖袍在雨中翻飞如墨,
"劣弟顽劣,想必耽误了公子不少功夫。不知可否行个方便,容段某带回去好生管教?"
俞墨白看着眼前这位“劳动力”,有点兴奋又有点无语,莫装逼,装逼容易挨雷劈。
此时,萧云骞不自觉地往俞墨白身边挪了半步,虽然上辈子他对江湖事知之甚少,但"断魂手"段无涯的恶名还是如雷贯耳——据说此人最爱将对手的骨头一根根捏碎,还美其名曰"听响"。
少年喉结滚动,悄悄攥紧了俞墨白的衣角。
"段大侠好大的排场。"俞墨白轻嗤一声,指尖在剑鞘上轻轻敲打,"不过你这师弟偷鸡摸狗的本事,倒是尽得真传啊?"
段无涯依旧地笑了笑:"我师弟技不如人,被两位教训是他活该。不过..."他笑容一冷,"他毕竟是我'幽冥阁'的人,要处置也该由我幽冥阁来处置。"
雨势渐大,院中气氛有点儿剑拔弩张。萧云骞突然明白了什么,问道:"你们在找这院子里的东西?"
段无涯赞赏地点头:"不错,这院子曾是血影宗的一个秘密据点。我师弟奉命在此地寻找血玉令的线索。"
"血玉令?"俞墨白皱眉,这院子本是他千挑万选才定下的,偏僻、破落,本该是个避人耳目的好地方。
可如今,竟和"血玉令"扯上了关系?俞墨白从不信什么运气,可眼下这境况,倒真像是被老天爷随手一掷,丢进了最糟的棋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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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小飞突然挣扎起来:"师兄!他们肯定找到了!我刚才看到井台被动过!"
段无涯眼神一厉:"俞公子,不如我们做个交易?你放了我师弟,把找到的东西交出来,我保证幽冥阁不再找两位麻烦。"
俞墨白冷笑:"我凭什么信你?"
"因为..."段无涯突然抬手,三道银光直袭俞墨白面门,"你别无选择!"
俞墨白手腕一抖,长剑在雨中划出一道银虹。只听"叮叮叮"三声脆响,袭来的暗器尽数被斩落在地。
"自不量力!"她冷笑一声,右手剑势未收,左手已从腰间抽出那把特制麻醉枪。枪身在雨幕中泛着冷光,黑洞洞的枪口直指段无涯。
"砰!砰!砰!"
三声枪响几乎连成一线。段无涯瞳孔骤缩,身形如鬼魅般闪动,宽大的袖袍在空中舞出一道道残影。然而再精妙的轻功,也快不过子弹的速度。
"这是......"他低头看着肩膀上突然多出的麻醉镖,脸上第一次露出惊愕的神色。话音未落,双腿已经不受控制地发软,眼前的世界开始天旋地转。
“得,送上门的免费劳动力不收白不收!”俞墨白这一连串行云流水的动作,再次刷新颠覆了萧云骞对她的认知。
雨丝冰凉地打在脸上,萧云骞却感觉不到寒意。
他自嘲地扯了扯嘴角,喉间溢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冷笑。以她展现出的手段,自己那些自以为隐秘的逃跑计划,简直如同孩童拙劣的把戏,可笑至极。
兄长……他胸口蓦地窜起一股灼热的焦躁,像是有火炭在肺腑间滚动。他必须将“他的好兄长”牢牢控制在手中——这个念头如毒藤般在心底疯长,缠绕着每一寸理智,那般阴暗的思绪像毒蛇一样游过心间,鳞片剐蹭过血肉,留下粘腻的冷意,却带来说不出的一阵阵颤栗。
"必须取得她的信任..."
这个念头在脑海中愈发清晰,萧云骞垂下眼帘,长睫掩住眸中一闪而逝的精光,唇角却缓缓勾起一抹温顺的弧度——
像一把藏在绸缎下的刀。
再抬头时,少年已换上一副乖巧温顺的表情,甚至还主动上前一步,替俞墨白挡去斜飞的雨丝。